命运总是这么雷同。≥
我二十一岁时,在四川上学,突然接到了一个表叔的电话,电话里表叔说,我爷爷得了急症,快要不行了。我匆忙赶回去,结果还是没来得及……
从那之后,每当接电话时,我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生怕会听到什么坏消息。
诚然,自打爷爷走了,除了自己,我便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亲人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在重复着过往,还是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让我重复感受那些讳莫如深的情绪。
当你以为自己快要遗忘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事情生,向你提醒着你的过去。
我看到这封来信,心凉了半晌,心想,莫非自己来这里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要经历与亲人的生离死别?
方才我还感谢上天来着,感谢他让我穿越到了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当中。
怎么?它现在就要将这些剥夺了吗?
我忽然就有些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一部分原因是它勾起了我从前的那种情绪,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作为朱淑真,我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失去至亲之人的那种恐惧。
哭了许久,我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又拿起信,去了师父的房里。我要告诉师父,自己得马上赶回去。
房里燃着烛火,师父身上的素纱已解开一半,他见我冒冒失失进来了,很是惊讶,忙将素纱重新系上了,问我“怎么了?”
我红肿着眼,默默将手中的信递给他。
半晌,师父皱着眉头道:“既是这样,那我们明早就回钱塘吧。”
为什么是“我们”?
我纳闷,说道:“师父,可你还没有讲完课,方便回去吗?”又道:“阿珠讨辆马车,一个人也能回去的。”
师父摆摆手,道:“那怎么能呢?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就要安全把你送回去。至于讲学的事情,我会同山长说的,你就不用担心这事了。”
他又整了整衣冠,道:“现下不知山长歇息了没……我现在就去和他说……”
“师父……”
我刚开口,师父便转过身来,沉沉道:“阿珠,你也有这般大了,应该知道‘生死有命’这个道理,出了这样的事,伤心是避免不了的,为师……为师也不知如何安慰你,能做的只有早些将你送回去。你今晚好生安歇吧,明日我们便启程。”
说罢,他便离开了房间。
既然师父已替我打算好了,那我听从他的安排便是。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熄了烛火,却怎么也睡不着,便摸黑起身,曲着腿呆呆坐在椅子上。
人在情绪低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回忆过往。
我将头埋在膝上,总是想起自己作为朱淑真的那些经历。作为宛淳的种种,倒忘却了许多。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我就把自己活成了朱淑真的样子,而这个朱淑真里依然有着宛淳的影子。
我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既是宛淳,也是朱淑真……
糊着明纸的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人影顿了一下,旋即又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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