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怎么会被东宫里的那几个家伙扯着鼻子走,现在是什么时候,就敢明目张胆地宴请各地官员,连内御直都想参一手,要不是官家从小对他知根知底,他啊,放在前朝,啧啧啧。”李辑无奈说道。
沐老将军想了想也落得一声叹息。
想来也是,太子为人忠厚老实,他日若继承大统,当个开疆拓土的武皇帝是不可能的,但当个守成之君还是很有希望的。
偏偏就是他底下的那些天子属官坏事,天天读书,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脑子去了,总不想平平淡淡过一生,整天想着青史留名。
他们的意思就是若太子殿下他日继位,只做守成之君,怕是百年后,史书上不过寥寥数笔,平平淡淡,那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的能力不知道有没有,野心却很大,自打进入东宫成为太子属官那天起,这些年轻的属官便想着要让天子变成当年的太祖第二,而他们就是真正的二代云台二十八将。
不对,应该是文官。
于是,他们先是想方设法把所有年长老成的属官想办法驱离了东宫,然后成天怂恿太子殿下到处巡视,想激起太子殿下的好胜之心,提前提太子殿下布局。
恰好现任官家也不怎么理会朝政,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这些蹦蹦跳跳的蚂蚱,见太子喜欢,便随他胡闹去了。
结果这些属官更加肆无忌惮,以为是官家默认了,于是到处拉拢各地主官将帅。
有些是被拉拢了,反正日后也是太子继位,提前打好关系也无妨。
但有些则直接闭门不见,特别是各地军队主帅将官。
他们也不气馁,继续胡闹着,现在竟然都想把手伸进内御直了。
这可不行。
再不点醒一下太子殿下,怕是要闯祸了。
李辑决定今晚还是要去一下为好。
“我可以去吗?”在小源等人面前显得英姿飒爽的沐月如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见李辑决定要去赴宴了,于是闲得无聊的她连忙问道。
“不行,你给老夫好好在营里待着,今日只是让你出来送一下九卿她们,你的禁闭可还没有结束!”李辑还没说话,沐老将军倒是先开口呵斥了。
沐月:“......”
宁南,东城一处五进宅院内数不清的劲装汉子在内外巡曳,正门处两排盔甲鲜明的军卒呈八字形排开,神色冷峻肃杀,在这宅院周围的几处建筑均被清空,明的暗的驻扎了不少的军士。
这里便是太子殿下和一众属官临时所在。
大厅内,一名身穿便服的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脸喜色地坐在高堂上听着刚从北城归来的小宦官的禀报。
还没等那小宦官说完,少年便高兴地站了起来:“李叔叔终于有空了,太好了,我可是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吃过饭了。”
“咳咳。”见少年如此喜色忘形,一个站在大厅两旁首位的留着三缕胡子的中年属官轻轻咳了几声,少年脸上笑意顿时一滞,随即挥挥袖袍重新端坐了起来。
“你下去吧。”那属官从队伍中走出对着小宦官淡淡说道。
小宦官连忙点头,朝着少年行礼便倒着退走了。
“下去领赏吧。”少年忽然喊道。
小宦官听了脸上一喜,连忙跪下:“谢殿下!”退出门外后便急匆匆地跑去领赏了。
属官见状摇了摇头,拱手道:“殿下天性宽厚仁和,这是社稷之福,但凡事应有度,否则宽厚则易成妇人之仁,天子不可过于宽和,须知雷霆亦是天恩。”
“不至于不至于,我...”少年摆摆手刚说了半句见属官不悦便立即改口:“孤现在还不是天子呢,在这里的都是太子府的人,无碍。”
“好了,李叔叔今晚要过来饮宴,你们也早点去准备吧,孤今日的功课尚未做完,先回书房了,有什么事,今晚饮宴再说吧。”见那属官为首的一大群官员准备嗡嗡嗡,太子萧齐桓连忙摆手说道,还不等诸位属官行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厅,留下一群颇为无奈的属官。
“看来殿下还是下不定决心啊。”一位面白无须的,长相阴柔的属官上前对着先前那属官说道:“好不容易让李辑那厮今夜过来赴宴,恰好可以当面让他表态,可殿下,唉,文白可有他法?”
“殿下年幼时便时常跟在李辑身边,比跟在官家和皇后身边的时间都要长,感情本来就深,他不愿意李辑趟一趟水亦是情有可原。”文白摇摇:“我等亦不是第一次规劝殿下,可总不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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