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民夫摇摇头说道:“不怕,那几个军卒醒来之后什么都会忘记的,昨夜我们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没事的。”
“嗯嗯,那就最好。”二郎听了,稍稍松了一口气。
“唉,我不想在这了,这里那么多军卒,我总担心有一天会被发现。”二郎忽然叹了口气说道。
一哥听了,用力拍了拍二郎的肩膀安慰道:“不怕,我估摸着这工期也快结束了,到时候咱们就回村里,就不怕了。”
“可是就我们现在这样,回到村里,不会害了村里人吗,爹娘可都在呢。”
“担心什么,我觉得我们可能是撞邪了,隔壁村不是有个小庙吗,听说还挺灵的,到时候和你去看看,应该没事的。”一哥安慰道。
二郎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又抬起头问道:“那我叔他们怎么办,他们发作起来,根本就没意识,只会乱咬人。”
“这个嘛。”一哥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到时候先去庙里看看再说?”
“要不我们还是把这事说出去吧,我实在是害怕。”二郎脸上有忧色,忽然提议道。
“你傻啊,万一我们这病治不了,那些军卒要杀了我们怎么办?”一哥一听,眼睛一瞪低声骂道。
“那死我们两个好过全村死吧,我已经害了我叔他们了,总不能让整个村子的人给我们陪葬吧。”二郎有些心急地说道。
“要不,咱们还是早点说吧,说不定还有救。”二郎忽然抓住一哥的胳膊,眼里满是希冀。
一哥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很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你真的要说?”
“嗯,我决定了。”二郎楞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哥再次沉默,只是幽幽地注视着二郎,脸上毫无表情。
就在二郎快要被这眼神弄得不知所措时,一哥忽然裂开嘴一笑:“既然你想,那我就陪你吧,毕竟我们有可能只是生病了,说不定还能治好。”
“对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二郎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使劲地点头。
“好,那我们今晚下工之后就去说吧。”一哥笑道。
“为什么不是现在去说?”二郎有些疑惑。
“你想啊,现在什么时候,那些军爷正吃着早饭,你现在过去打扰了他们,人家能有好颜色给你看?”
“过了早饭时间,咱们就得上工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找他们。
今日的工可不轻松,要是因为少了咱两个,还得你叔他们要延时下工,你好意思吗?”
“所以,还是晚上吧,这样就有时间了。”一哥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二郎听了一阵犹豫,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拿主意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别人走,既然一哥都这么说了,那就晚上吧。
“好了,不说了,走吧,洗把脸去吃早饭,别误了上工的时间。”一哥说道。
“好。”二郎点点头,然后便从床上下来,胡乱地弄了一下床铺,便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哥眼里原本的笑意逐渐消失,开始变得冰冷。
......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有谁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小树林出,数十名军卒围在一个坑前,坑前跪着几名军卒,正是昨夜里一哥二郎两人遇上的那几名军卒。
一个校尉蹲在坑边,细细地打量着坑里的一具民夫尸体。
尸体的模样凄惨不已,身体像是被野兽肆虐过一般,惨不忍睹。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夜按照营里的吩咐,正沿着民夫那边的营地去巡视。
后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大早醒来,我们几个就躺在这里,身边还多了一具尸体。”伍长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营里的仵作什么时候到?”校尉没有搭理那伍长,用刀鞘轻轻拨弄了一下尸体问道。
“回大人,刚刚已经派人回去请了,营地离这里不算远,估计这会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了。”在一旁站立的一名伍长回道。
“行,我还有事,一会等他过来了,按流程走一遍,若不是谋杀案,就不用上报我了。
确认一下这人的身份,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校尉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至于他们几个,我初来乍到,你们看着办吧。
要和这尸体没关系,巡夜不归,每个领三十军棍,关五日紧闭吧。
若是有关,你知道该怎么做。”
校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军卒,然后吩咐道。
“是,大人放心,标下一定把此事办妥。”伍长抱拳应道。
接着除了这位伍长的手下,其余数十名军卒便跟随校尉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