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唯那美妙的音色在大理寺的上空盘旋。
她时而低头望向他,他也噙着浅笑,时而回望。
也正抿着小口酒的潘久忽然一愣,这只曲不就是当时唐大理离开时,沈博士在往生阁独吹的那支曲吗?
然而此时多了唐大理的琴音,笛音不再哀伤,竟有暖意流出。
坐在下面的左朗也不由看向上面合奏的两人,他看到他们对视的眼神,深情款款,情有独钟,那是任谁也无法再进入的世界。
诗韵,这个男人,注定不属于你。
之后,伴着这美妙的琴音笛声,大理寺的所有人都起来翩翩起舞。
男儿之舞,带着几分英气潇洒,笑声、歌声、诗声、酒声……久久回荡,恍然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酒席终于结束,不少大理寺的男子们被别人架了回去,沈念七更是直接趴在了矮桌上不省人事。
余味尚在,一直没特别凑过来的夏元治,终于拿了一杯酒来到唐玄伊面前。
唐玄伊正要送睡到在桌上的念七回房,见夏元治,便先停了手,说道:“元治,方才怎么没过来?”
夏元治笑着挠挠头:“方才大理一直在忙着应付别人,我是小人物,何以要占了他人的席,随也想默默离开,可思来想去,还是想与大理道个别。”
“道别?”唐玄伊凝下眸,“你要走吗?”
“嗯……”夏元治轻声笑了一下,看向今日朗朗夜空,“天地之大,总不能被困在长安一百零八坊,还是要出去多走动走动。这样,也可了解人之极限。”夏元治低下头有些黯然,“比如,这次大理遇难,我也多番想要劝说左大夫,或者去做些别的什么,可是发现,一介布衣,真的什么都做不到,有些伤感。”
“我的事……”唐玄伊闻言,稍稍多了些愧疚,“不必介怀的。但……若元治不愿留在长安,想去何方?还是,也想考取功名?”
夏元治笑了:“我这把年纪了,谁还要我。我就以天为席,以地为榻,走到哪里,算到哪里……但,说实话,夏某真的很敬佩唐大理。”
“怎么说?”唐玄伊问道。
夏元治眼神有些黯然:“这个世上,不公的事太多了,被权贵欺压的人数不胜数。大理竟然都能站出来……甚至不惜与御史台,与权力熏天之人对抗……”
“这只是本职,没甚可只得尊敬。”唐玄伊说道。
夏元治缓而慢地摇头:“不,世上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唐玄伊稍稍留意了下,觉得今日的夏元治有些感性,知道每个人自然有每个人的过往,想必元治也有着自己不愿告人的往事。
一瞬不过,夏元治又突然恢复了那盈盈笑意,将酒杯拿起:“总之,元治能结识大理,结识沈博士,这都是夏某前世修来的福分,夏某是真心想与大理做一辈子兄弟,更想一直带着沈博士吃喝玩乐,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希望大理与沈博士,也早早喜结连理!”
说到这事,唐玄伊薄唇下意识抿了抿,说道:“元治也会遇到情投意合的女子。”
夏元治神情微微收敛了一下,很轻很细,细到几乎发现不了,然后扬唇笑道:“托大理宏福!”他将杯子端起,“那,元治就此告别了,也望大理帮元治给沈博士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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