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氏笑着笑着流下了泪水,“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笑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便这样度过了属于福惠的头七,弘晖的忌日。
福惠的殇亡告了一个段落,李筠婷也退了烧,衣服显着宽大了不少,人瘦的空空荡荡。与李筠婷消瘦相比,那拉氏的脸颊丰腴了些,她生得平凡,丰腴了肌肤莹润加上眉梢之间的喜气,竟是显得靓丽了三分。
那拉氏因为这个缘故,见着李筠婷的时候格外羞愧,弘盼不在的时候,时常到明月院陪着李筠婷用膳。
“额娘,我们在院子里走走,之前我还做姑娘的时候,额娘身边有个嬷嬷擅长食补,等到我回去了讨几个方子。像是这样饭前散散步,就是她告诉我的,这样晚上用膳胃口会更好。”李筠婷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说话柔声细语,那拉氏年纪本就不大,很快就在李筠婷面前表现了活泼的本性。
“自个儿吃饭岂不是自在?到我这个老婆子这里用得也不好,我瞧着你瘦了。”李筠婷浅笑着说道,那拉氏的策略有了些效果,李筠婷在那拉氏布膳下,胖了些。
“额娘这里的饭菜要比我院子里的要好吃,额娘可不要赶我走。”那拉氏笑着说道,她虽然生得不美,笑起来朝气十足,眼眸也会弯起,让人从心底感受到温暖,那拉氏说道,“再说了,额娘不老。”
“若是福晋听到了,厨房的厨子们,份例要减了。”李筠婷说道,“要不了几年,我就享儿孙福,怎么不老?”
两人顺着院子里走动,说了阵话,见着湖边有衣着缟素的女子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领头的正是年侧福晋,那拉氏的眼睛不自觉瞪大,年侧福晋想要做什么?不得不说,年氏是极其适合白色的装束,腰身不盈一握,黑压压长发上束着白色的发带。
那拉氏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在给年侧福晋请安之后,年侧福晋从袖笼之中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下午时候小憩,我竟是梦到我苦命的福惠儿,他说下面冷,让我烧些衣裳,说是在下面冷。先前烧得纸钱,他哪里会用?”
那拉氏和李筠婷面面相觑,福惠一岁不到,连话都不会说。
年侧福晋显然伤心得很,“就这里,这个位置好,摆火盆。在梦中,福惠阿哥就指的这里。”这个地方正对着是明月院的大门,李筠婷扯了扯年侧福晋的衣袖,年侧福晋冷哼一声说道:“李姐姐有话不妨直说,是觉得我选的位置不好?”
那拉氏见着年侧福晋说话阴阳怪气,身边的李筠婷身子消瘦,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吹倒,那拉氏不知道弘盼让李筠婷装病的事情,还以为李筠婷真的生病了。正欲开口,李筠婷对着她微微摇头,然后对年侧福晋说道:“确实不大妥当。
李筠婷毕竟担了侧福晋的名头,又是早于年氏入门,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年氏在这里烧纸,“年侧福晋,未到一周岁尚未上玉牒的孩童,怎么都没有在这里烧纸的由来,更何况你烧得还是五阿哥用过的旧物。”
年氏委屈地说道:“李姐姐,你也是为人母,我原以为你是能理解我的心情,福惠阿哥在梦中哭着和我说冷,说要在这里烧呢。”甚至簌簌落下了眼泪,仿佛是李筠婷在欺负她一般。
那拉氏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甚至有些后悔带着李筠婷提出来要逛园子,今日里乌拉那拉氏出府,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年侧福晋是故意在福晋不在的时候,在嫡福晋门口的位置烧纸,来恶心福晋的。
“年妹妹伤心我可以理解,只是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劝着点。”李筠婷轻提裙摆绕开了年氏,对着年氏身边的丫鬟发作,“太不知道轻重,院子里也是可以随便烧这些的?”
后面的人原本就是被逼着抬这些物件,此时听到李筠婷的话,心中一松,呼啦啦跪了一地。甚至就连年氏身边的嬷嬷也觉得今日里年氏要做的事情十分不妥当,只是拗不过年氏,若是李侧福晋能阻止便好了。
年氏面色铁青,快速走到了李筠婷面前,冷笑一声说道:“我喊你一声姐姐,不代表你真的是我姐姐,李侧福晋好大的威风,在我的面前摆谱子。”
作者有话要说:年氏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