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王子靖深受摄政伯和父器重,被策命为成周四方积,专司四方诸侯以及方国的进贡事宜。
此一安排,不仅扰乱了监国太子欲经营洛邑的谋划,同时也导致东宫与四方积署之间对立,两兄弟出现不少矛盾,手足之情蒙上一层霜。
但是在外人面前,太子安一直坚决否认,有关他与王子靖不和流言。
“你说落寞?”王子友愣了一愣,脸上笑容顿时收起,显然他被荣伯廖的话给惹恼。
他哼了一声,语透轻蔑回击道:“荣伯,您说得真好!总不能让诸位同僚,都学你当年对待手足的下作手段罢?”
当年镐京大暴动,幾内荣邦的邦君,宗周天官冢宰荣夷公惨遭暴徒杀害,他的世子荣正继承父亲爵位,是为荣伯正。
荣伯正纯孝,一直怀疑太傅益公蔑,与大司马井伯禹是大暴动幕后主使。于是,他起兵讨伐益、井二氏,想要为父复仇。
但身处镐京的荣廖,不仅不协助他的兄长,反而还转向效忠太傅益公蔑。他借助益氏与井氏的族兵,亲自攻打荣邦,将同胞兄长荣伯正杀害,引起天下哗然。
荣伯廖通过弑兄之举,彻底获得益公蔑信任,也被立为新的荣伯。
数年前,荣伯廖更在益公蔑大力支持下,被摄政伯和父策命为地官大司徒,六官之中排位第二,位高权重,成为太傅在王廷中最重要代理人。
王子友提起荣伯廖当年的不堪往事,但他只是耸耸肩,似乎不以为忤。
只见他向王子友深深一鞠躬,嘴角却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王子,您教训得正是,”荣伯廖对他说,“廖回去后,会认真自我反省,好好学习您对待太子殿下,还有靖王子的‘友爱’之道……”
“荣伯,你委实是该反省了。”一个年过五旬,身材圆胖的男人走过来。
他语带酸楚地讽刺道:“若不与靖王子划清界限,一心一意侍奉监国太子,友王子焉能有今日之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能预闻官联,与吾等老头并列?”
这一个肥胖男人,是冬官大司空毕伯硕,在六官中排行第六。
“毕伯,您……”王子友终究是后辈,他被毕伯硕这般讽刺,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只是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哈!两位还真会说笑。”太子安眼见弟弟一副发窘神态,遂通过笑声来缓和气氛。
他捋着髯须,思忖片刻后,开口唱曰: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这首诗歌名为《棠棣》,是当年周公送唐叔虞赴封国时,因感慨管叔与蔡叔二监叛乱,导致兄弟相残,遂作此诗,寓意成王与唐叔虞兄弟同心。
自此以后,《棠棣》遂成为周人用来颂唱手足兄弟之情的诗歌。
太子安唱诵这一首诗歌,一方面表示自己与王子靖二人兄弟情深,以驳斥外间那些不利流言;另一方面,他也含蓄地讽刺了当年荣伯廖弑兄之举。
“孤与靖兄关系甚好,此次去洛邑,吾等还秉烛长谈了一宿!”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