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血蜂经精心培养,剧毒无比,被蛰者若无解药,活不过半盏酒时辰。”
听罢,谢旭浑身寒毛直竖,其他虎士也被吓得脸色煞白。谢轲抿着嘴唇,眉头深深皱起来。
“吾等汾宫诸人呢?”谢旭抬头,望着漫天飞舞的血蜂,强作镇定问道。
“小巫会在诸人饮食中,定期加入特制药草。”凡巫道,“这种药草对人体无害,却能让诸位免遭血蜂侵袭。”
他顿了一顿,讪笑道:“有小巫血蜂阵在,敌人纵有千军万马,也无法踏足汾宫范围一步。汾宫防卫可谓固若金汤。”
眼下,号角声吹响,意味驻守亭舍的虎士与亭卒,已遭到袭击,血蜂阵并没有发挥作用。
“怎么回事?”凡巫火急火燎地奔上城垣。
他来到谢轲身旁,顾不上气喘吁吁,惊讶地看着传自远方的喧哗。
“汝不是夸言,任何活物都无法闯过血蜂阵?”谢轲十分恼怒,用双手揪着凡巫衣领,连连对他发出质问。
“谢虎贲大人……先听小巫说……”凡巫个头矮小且干瘦,被高大的谢轲攒在手里摇晃,脸上虽带着愠色,但又无可奈何。
“汝还想说甚?”谢轲低吼,“南山亭被敌人攻破,彼等正长驱直入。请问汝的血蜂到底去哪?睡了?”
“子舆,住手,先放开他!”
一个年约五旬,头戴着幘巾,宽衣博袖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上墙垣。
“凡伯!”诸人纷纷向中年男人行礼。
这一位身形颀长,五官清癯的男人,正是汾宫宰凡伯信。
凡伯信是王畿内凡邦之君,在王廷担任卿士。直到大暴动发生,他才跟着天子出奔于彘。多年来,凡伯一直担任汾宫宰,对天子极为忠心。
“陛下被号角声惊扰,命孤前来探明情况。子舆,你且放手,让凡巫解释。”
凡伯信在汾宫甚有威望,地位仅在天子之下,他的命令不容置疑。谢轲这才松开手,放下矮小的凡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凡巫整理一下衣襟,不断摇头道:“小巫所布下血蜂阵,万无一失……但凡是活物,绝不可能轻易闯入,除非……”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突然间,一阵刺耳铃声响起。
诸人循着铃声望去,只见凡巫腰间所悬挂的一只青铜铃,正不停地摇晃。
让人万万没想到,小小一只青铜铃,竟能发出尖利无比的声响。听者犹如受到铜针穿耳般,无不为之一颤,骤然生起一股莫名恐惧感。
正当诸人惊魂未定之际,铃声戛然而止,凡巫已把青铜铃紧紧捏在手中。
“诸位,此乃摄魂铃也,由海外灵山玄金铸造而成……”凡巫举起腰间青铜铃,向诸人展示。
“摄魂铃经过灵山巫咸国神巫施法,能摄人心魂。若长时间摇晃此铃,轻者令人眼冒金星,天旋地转,重者让人失心疯。”
凡伯信亲自领教过,他用手拭去额上细密汗珠,颤声问:“凡巫,这个铃何以会无风自动?”
“来者并非活物!”凡巫脸色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