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王孙叔贾呵呵笑道:“等你成为大祭师后,好好教训这厮,将他变成一只……变成一只小鸟!”
“那王孙宫涅便要改名……”原本心情郁闷的王孙季满,一想就觉得好笑,“唤他作王孙鸟罢!”
说罢,两兄弟忍俊不住,哄堂大笑。
这时,场上又传来围观者呼叫声。王孙季满一瞧,但见吕不汲已完成射箭,且每一箭都射中靶心。
“三射,吕虎贲获胜。最终成绩二比一。”静卣高喊,“胜利者是吕虎贲!”
语毕,人群中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吕虎贲射术精湛,屠佩服不已。”申屠落败却不以为忤,露出憨厚笑容,朝对手施礼。
吕不汲面露笑容,也朝他还礼。
“世子!”静卣对申屠拱手,“您年方十七,箭术有如此造诣,十分难得。若坚持不懈地苦练,假以时日,必能达神射手之境。”
“多谢静师教诲。屠会牢记在心!”
申屠恭敬地对他拱手垂拜,又对吕不汲微笑颔首,退回王孙宫涅身旁。
王孙季满远远望去,堂兄似乎十分不悦。他站直身子,沉着脸盯住申屠,眼神中带有责备之意。但身为伴读与辅佐的申屠,也只是憨厚笑着,屡屡向他致歉。
静卣环绕四周,才开口道:“宫涅王孙、季满王孙,不如来比试一场?”
本来渐散的人群,听闻他提出的建议,纷纷停下脚步。
“比试?”王孙季满见自己被点名,不禁一愣。
“乐意至极!”听到静卣叫唤,王孙宫涅徐徐地走上来。只见他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般。
堂兄扬面昂首,左顾右盼,一副目中无人的狂态,缓缓行至王孙叔贾和王孙季满跟前,只是随意拱了拱手。
“这厮如此无礼!”王孙季满微微皱眉。
据周礼规定,小宗庶子若对大宗嫡子不敬,属于严重违礼之举,氏族宗君可对其处以惩戒。
王孙宫涅是天子庶孙,仗着父亲受摄政重用,不仅对身边人飞扬跋扈,甚至对王孙季满兄弟也十分傲慢无礼。
但太子安对其庶兄王子靖十分尊敬,也常劝谏王孙季满兄弟,勿与王孙宫涅起冲突,故俩人只能尽力忍耐对方的无礼态度。
“堂弟!吾等很久没比试了。”王孙宫涅露出虚伪的微笑,毫不掩饰他脸上明显的高傲神色。
“今日正好有机会,希望你不要输了,哭着鼻子找母亲。”
他的扈从闻言,纷纷笑了起来。
这个混球!王孙季满暗骂一声。
“哈哈哈!堂弟不提起,为兄倒忘了。”王孙叔贾放声大笑,“犹记得在镐京比剑,你被我打得差点跪地求饶,哭鼻子次数也不少!庶孙,为兄说得对否?”
王孙叔贾咧着嘴斜视于他,语气故意咬在“庶孙”二字上。
“你……”王孙宫涅脸色变得阴沉至极,双眼死死瞪着王孙叔贾,似乎很痛恨别人说他是庶孙。但对这位壮硕的堂兄,他还是很忌惮,只能强忍怒火。
“好!是谁哭红鼻子,比试过便知道。”王孙宫涅狠狠地说。
王孙季满锁紧双眉,因为他的射术十分差劲。
王孙季满记得,每次王城举行射礼,都被安排与年龄相仿的王孙宫涅比试,还被打得落花流水。
自此,王孙宫涅愈发看轻王孙季满,把他当成可欺之辈。
“要如何应对?”王孙季满心中略一琢磨,便有了对策。
“堂弟,你怎么不出声?”王孙宫涅倨傲地说,“莫非怕输不成?看来嫡孙也不过如此。”
“你这厮这么嚣张,让我来教训你……”王孙叔贾粗着嗓门大喊,欲替弟弟出头,却被吕不汲伸手按住肩膀。
“叔贾王孙,您被监国太子殿下策命为小虎贲,身负虎士使命,请注意言行。”
经吕虎贲这么一说,作为他的部属,王孙叔贾只能强自按捺怒气。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王孙季满眉毛一扬,望着对方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