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胳膊一伸,我将表格从他的钢笔尖下抽过,重复提醒,“我不会去学校的。”
‘呲!’
一条长长的笔道当即将表格一分为二,可惜啊,毁了霍毅遒劲有力的字体。
霍毅仍保持着书写的姿势,未动,压抑之感异常明显,没待我开口,他就笑了一声放下钢笔,看向我的眼,透着隐忍的怒气,“好啊,你说,想要什么工作,我给你解决。”
“不需要。”
我坐的很直,目不斜视,“大哥,我明白你为我废了很多心,院里的很多家属,都得靠院里给安排,但你……”
“我在问你,想做什么工作。”
他一字一顿,微寒冷冽,“说。”
默。
沉默。
空气僵僵,霍毅的眼,就这么割着我,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我提醒我,肖鑫,你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你就不明白人家的好心吗!
我明白!
但是!
我看向霍毅,很坚定的开口,“我要做我喜欢的事,我要赚钱。”
‘啪!!’
他忍不住了,钢笔摔倒茶几表面,我定定的看,笔水,泼墨般,在白色的表格上炸开滴滴点点。
派克笔尖,就这么劈了……
“金多瑜,你做二道贩子有瘾吗!”
意料之中的质问,能听出,霍毅还在压火。
“没瘾。”
我梗着脖子坐着,也不看他,“可我喜欢过程。”
霍毅冷笑出声,起身站到我身面,“喜欢钱对吗,你说个数,我听听。”
“数?”
我也轻笑了一记,掀起眼皮看他,“两百万,你有吗。”
第一次……
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对着霍毅这般,很丧良心吧!
别说两百万了,就是两万,大抵,都算是这年月的天文数字了。
我清楚的看到了霍毅眸底的陌生,以及,那刹那间弥漫的猩红,“两百万?”
“是。”
我嗓子哑了,轻轻的回道,“最少两百万。”
最少……
“呵~呵~”
霍毅蓦然的笑了两声,上身一弯,掐着我的腮帮子仔细的看,“金多瑜,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啊,怎么,想当女强人?老子就养不起你!对吗。”
我对着他的腥润的眸,没挣扎——
他眼里有刀,有剑,有我想象不到的血雨腥风,孤傲峻寒……
可,我也能读出来,还有一种,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无奈。
哥们懂,此刻的金多瑜,是说了多么伤人的话。
真懂!
“大哥,在我心里,没有女强人这个字眼,只有强人,不分男女。”
霍毅还是笑着,每当这时,他的笑,就会愈发的冶魅妖邪,“你是要告诉我,男女平等是吗,想不到,金多瑜,还是个女权主义者。”
“大哥,男女平等这四个字,说出来,就是不平等的。”
我反而平静,“越是呼吁平等的地方,就越不平等,报纸上,计划生育口号叫的最凶的村子,说明其超生现象最严重,换言之,男权女权,都跟我没关系,在我心里,一个人活着,就应该活泼而守纪律,天真而不幼稚,勇敢而不鲁莽,倔强而有原则,热情而不冲动,乐观,而不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