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咱家一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损王爷玉体啊,就是想和王爷说几句话,翦大人多虑了。”
翦赞不说话,只持剑站在华璧身前。
“好了好了,还是让王爷快随咱家进去劝劝陛下罢。”那内侍收敛了些脸上露骨的目光,绕过翦赞,重新拉起华璧的手。
华璧仿佛感觉到手上有一条毒蛇黏了上来。他眸光一沉,等他离开建阳就拿这混账祭旗。
华星、华宁、翦赞三人正要跟上,立刻被那内侍阻拦,“陛下不许旁人入内,你们这是要抗旨?”
“哈,殿下是陛下亲弟,自然不是旁人,可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华星冷笑挡住那内侍监去路。
那内侍看着华星的目光越加阴冷,复而一笑,“咱家从陛下没登基前就在服侍陛下了,和你们可不一样。”
“常春,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否则大将军也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我还是第一次听翦大人说这么长的一句话,翦大人还记不记得自己主子是谁?”
说完,常春哼了一声,就拉着华璧踏进端园。
“常春?他就是流央宫的内侍监常春?那个明明不是男人还好色的常春?”华星大惊。
翦赞点了点头。
华星、华宁二人立刻如临大敌,紧紧贴着垂花门,一副一闻异动就准备冲进去的样子。
端园内,只见萧协似乎坐在在石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只是常春连连叫了对方几次,桌上的人竟毫无反应。
离得近了,才发现对方双目紧闭,嘴里似乎在呢喃什么,声若蚊呐的,低下头才能听清――
“游…游卿……朕…今日也算给你出…气……”
“祭你…在天之灵……”
“朕…无能……”
华璧探出的手一顿,原来早上对薛铭的不客气是因为游鸿弋之死么?
“罗…罗烈……朕…对不起……”
萧协呼出的气全洒在华璧手上,烫极了。
华璧手一颤,忙继续伸手探了探对方额头,烧得厉害。
他暗道一声不好,立刻把人打横抱起。忽然脚步一顿,想了想,踉跄了几步,身形开始变得摇摇晃晃。
“弘王这是做什么,您千金之躯,这种粗活还是我来罢。”常春说着,手又不规矩地朝华璧探来,这次竟然摸进了衣襟。大概是觉得园内无人,萧协又昏迷着,他完全不用顾忌旁的什么。
忽然,腰侧被什么坚硬抵着。
缓缓低头,只见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哈……哈哈……王爷,有话好好说……”
“本王也想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说是么,常公公?”
“是…是是是……王爷说的是……”常春嘴角笑出了朵花。
“劳烦常公公随本王送陛下出去了。”
很快,华璧背着萧协来到端门外,把背上的人往华星背上一放,佯作无力地靠着翦赞喘气。
“送陛下回寝殿。”华璧对华星说完,又侧头对华宁道:“去,把淳于晏叫过来。”
“是。”
一刻钟后,华星背着萧协飞快地来到天子寝殿外。翦赞一路扶着华璧跟在后面,常春也就不敢太过肆意造次,只目光阴沉沉地跟着。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淳于晏晃晃悠悠地过来了,看了一眼萧协面色,“死不了。”
华璧捏了捏额头,真想朝天翻个白眼,前有唐宋元,后有淳于晏,他们襄王府怎么尽出这样的怪才。
“大胆!竟敢诅咒陛下。”常春一声厉喝,“把这两个人都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他指着淳于晏和华星二人,目露凶光。
立刻有卫士持剑入内。
“退下。”华璧冷冷开口。
卫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看常春,又看看华璧,进退不得。
“退下。”翦赞又重复了一次,这回这些卫士很快都退出殿外。
“多谢。”华璧意味深长地看了翦赞一眼,这人的能量比他估计的还要大啊。
翦赞。怎么之前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呢。
“翦赞,你究竟想做什么?”常春气的浑身发抖。
翦赞掀起眼皮看了常春一眼,淡淡道:“陛下如有万一,你万死难抵。淳于太医医术高绝,你莫要打搅。”
被誉为医术高绝的淳于太医抚了抚须,拿出张纸,已经在飞快地开药方了。
华璧愣了愣,“淳于太医似乎只看了陛下一眼。”
“落了次水,吹了点风,着了些凉,有什么好看的?”淳于晏不耐烦地放下笔,“他这样的病,又是年轻力壮的,就是盖的暖一些出一夜的汗也会好的。看他是天子的份上,老夫才开一帖药的。”
“右肘的伤处,老夫等会儿给他拍两张膏药好了。”
“至于心思郁结、哀痛忧思的,别说什么健脾疏肝的药了,给他吃仙丹也没用,就不浪费好药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