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小童于屋外轻叩门扉,低声道,“二位可是醒了?师父传朝饭了。”
沐烟雨答道,“醒了,小先生稍等片刻,我们很快便来。”
那小童便答,“门外已放好了洗漱用水,你们自来取,用饭便在药圃前的石桌上,你们二位洗漱完毕就过来。”
沐烟雨答一声好,便催促着李六郎快些,他今日却迟迟挽不好发髻。折腾片刻,他转身无奈道,“你可能来帮我一下?”
她无奈上前接过他的发簪,三两下便弄好。瞧他忽地将全数发丝都盘起,便问,“今日怎的束发了?”
他朝她神秘一笑,并不多言,径直出门将屋外的用水端尽屋内,要她洗漱。待她整理完毕,他才浸湿巾帕,胡乱擦了脸,又端来茶水随意漱了口,便与她一同出了屋。
来到石桌前,见众人已落座。待他们二人坐下,才开始动筷。
邢大夫问李六郎,“你的伤可还好?”
李六郎动了动肩,笑道,“小伤,不碍事。”
邢大夫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塞入口中,嚼了两下,又问,“今日可还治你脸上的疤?”
“治,怎么不治!必须得治!”李六郎忙接话道。
“昨日还不愿我为你医治,今日怎的偏就愿意了?”
李六郎嘿嘿的傻笑着,“今日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于是,用过朝饭,邢大夫便取了一众药物和刀具来,准备开始治疤。期间,三人闲聊,说起他们被追杀之事,二人忽地想起还有一众歹人被绑了扔在那处,本说昨日为沐烟雨治了伤便去报官,不曾想发生了这许多事,竟给忘了。
那小童插话道,“你们倒也不必报官,昨日晚间便听得有人说起大人已抓了四名被绑之人,或许就是你们绑的几位。且此处官员皆昏庸,成日只知吃喝玩乐,哪管百姓冤苦,报官亦是无用。”
邢大夫点头以示赞同,他听闻二人在途中竟还有此遭遇,便接着问道,“你们二人可有仇家?怎的一路来这样不平静。”
李六郎答,“我树敌众多,就不知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了,至于追杀沐姑娘的人,就更不知是谁了,她一介女子,养在深闺,更遑论与人结仇了。”
“会不会是她家中谁人得罪了外界有势力之人?”
李六郎摆手,“不会,报答他们的人都数不尽,谁还想杀她。”
“总之,如你们所言,既追杀你们二人的,并不是同一波人,那么定然是,你们曾侵害了他们的利益,或者是杀了你,他就能得到好处。”
这番话,倒是点醒了二人。
沐烟雨瞬间想到沈微澜,但下一瞬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虽曾与她有过节,但她也不至起了杀心,且她现如今已成功嫁于了林长逸,还能有何不满呢?
只是她并不知,李六郎气极之下做的那些事。
但李六郎心中明了,于是,他联想起许多事来,不过邢大夫的药物起了作用,他想说些什么,眼皮却重的抬不起来,最终沉沉睡去。
邢大夫遍开始在他脸上动起刀子来,沐烟雨看的心惊胆战,便也不再看,只问了小童该去哪里取热水,然后帮着换水去了。
经过两个时辰的忙碌,一切治疗程序也算完成,后续只待静养了。
沐烟雨换来最后一次清水,放于邢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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