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吗?”
话落入李六郎的耳朵,他却并未生气,只一阵狂笑,既而跳上马车,将车子调转头来,疾驰而去。
只留沐烟雨几人愣在原地,丝毫不知这李六郎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玉儿望着他驾车而去的身影,疑惑地说,“姑娘,他当着这样放过我们了?”
沐烟雨摇摇头,“我也不知,这人性格实在古怪,难以捉摸。”
那女子仍心有余悸,她上前拉了沐烟雨,说,“沐姑娘,管他如何,我们还是先走吧。趁着他已离去,我们快离开这里,若他反悔,又回来了怎么办?”
沐烟雨点点头,“好,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府,不然母亲该担心了。”她又对那女子说,“姑娘你此刻也是回不去了,不如今日先同我回府歇着,明日我命人送你回去。”
那女子犹豫片刻,想着眼下也并无别的好法子,便鞠了鞠礼,“那便谢过沐姑娘了。”
说罢,三人便快速往北街的方向走去。
回府的路上,沐烟雨隐约觉得手臂微有痛感,她悄悄撩起右边的衣袖,低头一看,发现手臂上有许多条状的淤青,还有长条被擦伤的伤口。
她募地想起李六郎的话,他说,你手臂受伤了。他说,姑娘家,别留疤。
她自己都还未察觉自己受伤,他如何得知的?瞬间,她又想起他那一刻灼灼目光,她原本以为他是心术不正,原来他是瞧见自己手臂上的伤而已。
沐烟雨回想,这伤到底何时得来的呢?许久她才回忆起,许是马车上为了防止老妇撞伤,自己将手臂挡在她后背,车子颠簸导致手臂与马车上的木条相撞而造成的。
她掏出腰间的药瓶,上写着金疮药。心下疑惑,这李六郎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明明先前总是与我作对,为何今日瞧见我伤口还执意留下金疮药给我?
沐烟雨被自己脑中的想法搞得一片混乱,她甩甩自己的脑袋,尽力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问题。
玉儿在一旁看到沐烟雨的异常举动,忙问到,“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有不适?”
沐烟雨叹了一口气,说,“无事,我只是觉得今日李六郎如此怪异。”
玉儿疑惑道,“姑娘何出此言?”
沐烟雨看着手中的瓶子说,“他今日非要我接了这药,还说我接了便放了我们所有人,我本以为他是诓我,没想到他竟真放了我们,还放了这姑娘。”
那被抓的姑娘听她所言,接话说道,“我以为是沐姑娘想了别的法子让他放了我,不曾想原是这样?”
沐烟雨点点头,仍旧疑惑地瞧着那青花瓷小药瓶。
玉儿托腮道,“这可就奇怪了。只听闻他这恶霸横行霸道,心狠手辣,也从未听说他做什么好事,今日不仅带婆婆去看了大夫,还将这位姑娘一并放了,真是稀奇。”说完她又似回想起什么,拉住沐烟雨,问到,“可是姑娘他为什么偏要给你这药?”
沐烟雨怕她担心,便摇了摇头,并未讲自己受伤的事。只说,“我也不知,他非说我受伤了,可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哪里受伤了。哎,别说他了,他这人本来就心思古怪,咱们不去理会了,现在赶紧回府吧,省得他反悔又调转头来。”
两人听了沐烟雨的话,都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赶在天黑前回到了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