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石笑尘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阵惨叫声,水花居然溅到了他的手上,低头一看,居然是红色的。
他下意识的想回头,却被陆沉水按住肩膀,低声说道:“别回头,你会吓坏的,走吧。”
石笑尘一路都拧着眉毛时不时的抬头去看前方的陆沉水。
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个正经的玄师,他脸上风轻云淡,可做的事情极端邪恶,但他做的事情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正确的。
他好像就站在正恶的交界线上,他不是纯粹的好人也不是纯粹的坏人,可他稍微一退一进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当他没有。
这个人,好可怕。
陆沉水:“你这小朋友能不能大方一点,老朽知道你崇拜我,但是不要那么猥琐,大大方方的夸奖出来!”
石笑尘:“...我要回去看师妹。”
“你看个屁啊,有陛下在你能看个毛啊?”
石笑尘皱紧了眉头,抬起头与陆沉水说:“她从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注定是我的妻子,是解衍昭把她夺去了!”
陆沉水挑眉:“所以呢?”
所以...
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所以,婚约对冬至来说不过是枷锁,她甚至从来不知道。
“我看你正缘不在这里,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陆沉水贼兮兮的笑着。
石笑尘退开半步,婉拒了他的好意。
还是朝着冬至的小院去了,陆沉水摇头无奈叹息,庸人自扰嘛这不是。
——
在藏香燃尽之后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天一夜里,来了好多人找解衍昭,朝堂上的那些官员早有微词,且不说解衍昭不遵祖训将朝堂设在王府,就是这三天两头为了个女人不上朝就够离谱了。
如今骂他的折子都快垒成山了。
当然也有关心冬至的,孙幼宁得知此消息后激动之下破了羊水,到现在还是生产。
望着冬至久久睁开的双眸解衍昭感到一阵无力。
他转头看了看桌上的藏香,只有指甲盖那么小块了,她若是没有好,解衍昭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抓起冬至的手贴在自己的唇瓣上,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稍微回神。
他曾经想过,要不要带着冬至一起死了好了,他承认自己是个十分自私自利的人,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保护好自己,他只想自己过的好一点,其余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那么明艳的冬至跟着他一起下地狱,他还想看她笑,还想躲进她温暖的怀抱里求得温存。
即使那些东西他已经失去很久了,可他还是眷恋不已。
“冬至,别恨我了,爱我好不好?”
他下巴颤抖着,落下了一行清泪,将冬至的手抵在自己额头,自己埋头哭泣。
石笑尘端着吃食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他没来由的生气,冷嘲热讽道:“不是陛下一手造成了我师妹的痛苦吗?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解衍昭咬了咬牙,抬头抹了脸上的泪珠,头也没有回的说道:“这是朕和冬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