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有人脸色刷白,浑身颤抖如筛糠。
“不,不会吧,”还有的抱着一丝幻想,“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太子应该不会……应该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才对。”只是说出来的话,只怕他自己都不相信。
苏明月冷冷一笑,不可能,事到如今了,这些人竟还这般天真。太子若还存有一丝仁善之心,又怎会想着要举兵岐鸣山。这山上有他的父皇,有他的兄弟,若不是存了除之而后快的决心,他怎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闻言,凰阙心头一颤,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个畜生,他都敢对朕发兵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别人不知道山下的动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可清楚得很。那是苏明月研制的秘密武器发出的动静,与巫羌对阵之时,他安插在璟王身边的密探传回的消息里,就提到过苏明月曾用一种威力极大的武器帮助璟王获得成功。这也是凰阙一直留着苏明月的缘故,希望可以从她手中得到全部的资料。
璟王这是连杀手锏都用上了,可见营地战事惨烈,他必然是被逼的没有了法子。
“陛下息怒!”见凰阙发怒,一干本就胆战心惊的大臣们更是怕得要死,别没被叛军杀死,却死在陛下的迁怒下。
息怒,这些人除了会让他息怒之外,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眼下的情况,他要的不是这些人畏惧的跪在地上让他息怒,而是能有人站出来告诉他,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是好。
砰!
还未有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紧闭的殿门忽然被人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禁军摔了 进来,他显然受伤过重,只一摔就在地上留下了一条刺目的血痕。他挣扎着朝前爬了两步,嘴里不断涌着鲜血,“陛……陛下,营地……被破,叛军……叛军杀上山……上山来了……”他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软倒在地上,像是死透了。
“什么?”禁军的话和他的死,在大殿里引起一阵慌乱,王公贵族们人人自危,就怕下一个浑身是血倒在这里的,会变成自己。
凰阙再也按捺不住,蹭一声站起来厉吼,“狼子野心,乱臣贼子!”可就算他这般咬牙切齿的骂,太子率领的叛军还是要杀到眼皮子底下来了。
“陛下,保重龙体啊!”一旁的习风伸手搀住他颤抖的身子,朝地上死透的禁军看了一眼,语调平缓的道,“陛下,就算营地失利,咱们半山腰上还有一道防御。凌将军忠肝义胆,素有兵法奇谋,定能挡住叛军脚步。更何况,孟统领已经在猎宫布防,叛军经过两轮的消耗,必然不是孟统领的对手。而且然世子已经下山去搬救兵了,只要荣王爷率大军赶到,定然能救陛下于危难之中。”
殿外一片漆黑,殿内却灯火通明,只是这摇曳的烛火却更让人心头颤抖,就好像随时会消失的生命一样。
不过习风的话,却让暴怒惊慌的凰阙定了定神,对啊,山腰有凌昆吾在,猎宫还有孟统领,再加上营地那惊天的一炸,叛军必然损失不少。凰天然下山也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了,只要凌昆吾和孟统领竭尽全力的坚守,定然可以拖到援军赶到,“你说得对,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朕是天子,必然得诸神庇佑,可化险为夷。”
“正是如此!”习风讨好的笑了笑,扶着凰阙在椅子上坐下。
那个浑身是血的禁军尸体还摆在旁边,没有人过来将人抬走,苏明月淡淡扫了一眼,原本平静的凤眸却荡起了一丝波澜。她刷地抬头去看陪着笑站在凰阙身边的习风,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怪异。她没有错过刚才习风开口之前,落在尸体上的那一记眼神,莫非他已经看出来这个人的身份了?可他为什么不拆穿,反而出言相帮?
能在凰阙身边做这么多年的内侍总管,习风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至少明哲保身这一点他自然是炉火纯青。他这么做,算是一种投诚吗?可他为什么要投诚?
习风的话成功安抚了凰阙,却也让一直当自己不存在,静默坐在一旁的凰天霖有些坐不住了。黑眸微微一沉,凰天霖站了起来,“父皇,营地失守,璟王兄也不知如何了,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准许儿臣下山相助凌将军,寻找璟王兄下落。”
凰阙见他站出来,眸色沉沉的道,“你要去驻守第二道防线?”
“是!”凰天霖没有丝毫犹疑,语气铿锵,“儿臣自知父皇心中对儿臣有所怀疑,但儿臣对父皇一片赤诚之心,只希望能拼死保护父皇安全。儿臣不才,虽不敢夸口定能阻挡叛军,却也想豁出一条性命,为荣王叔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