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心虚,为何会如此害怕。
“是或不是,一问便知!”
两人正要上前问话,身后忽然传来传来一声恭敬呼喊,“两位殿下深夜不睡,莫不是出来赏月么?”
二人回头,便看见内侍总管习风正手持拂尘站在月下,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习风是凰阙身边的老人,若不是他的差遣,等闲没有什么事情能劳动他出马。他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恐怕和他们的目的一致了。
“这山林间清风舒爽,月色高洁,今日遇这等凶险之事,难免心中有些郁结难舒,出来透口气罢了。”璟王依旧拿手绢捂着口鼻,英气的眉头微微皱着,看上去确实是一副烦心忧思的模样,“倒是习总管此时出现在这里,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
习风自然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却只是笑笑并不拆穿,看着他们身后牢笼,有些谦卑的弓着身子,“不瞒两位殿下,陛下有令,让老奴来带这两个人过去。”
“即是父皇的命令,那习总管快去吧。”二人闪身让开,含笑看着习风命人将驯兽人夫妇带走。
待得他们进了凰阙的龙帐,凰天然这才回过头来,“陛下此时要见二人,怕是也对今日之事起疑了。”
“若是父皇能问出来,也省却咱们一桩麻烦事情!”璟王倒是不如他这么在意,因为此事他原本就没打算如此轻易放过。那人放出棕熊,伤了月儿,就该死,“走吧,咱们也可以歇息了。”
日起东方,霞光满天。白日里,光芒大盛,月华与繁星尽皆被掩去。
一大早醒过来,苏明月便感觉好了许多,到底是外伤,虽然看起来凶险,但有毒手药王的疗伤圣药在,一夜的修养已足够让她下床活动了。林默池的毒也已经解了,眼下何婉婷正在忠肃侯府的营帐中陪着他,想来这小子该是美的都能冒泡了。
沈若兮起的也十分的早,整装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过来看她,见苏明月已经下床走动,不免有些担忧,“月儿,你怎么也不多躺一下,这么着急下床做什么。”
昨日她的伤有多重,沈若兮那是看在眼里的,寻常只怕要在床上躺半个月才能动弹,月儿这才第二日,也太胡闹了些。
苏明月回头看她,笑眯眯的指着妆台上那一堆瓶瓶罐罐,“师傅特意炼制的疗伤圣药,今日起来伤口都有结痂的趋势了,不碍事了。”
见她如此说,沈若兮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陪着她一同坐下。刚一坐下,就听见紫萱进来传话,璟王和然世子来了。
“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吃过早膳了?”璟王见她下床,眉头也是不留痕迹的皱了皱,但想到毒手药王那堪比起死回生的医术,也就稍稍放心,点了点头。
“你们昨夜去问那驯兽人夫妇,结果如何?”沈若兮迎了上去,笑着问凰天然。
“什么都没问到!”凰天然颇有些郁卒的应了一声,与她一起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凰天爵与苏明月坐在对面椅子上,紫萱带着一群小丫鬟捧了热茶进来,一一摆上,沈若兮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昨夜我和璟王兄刚去,还未及问些什么,习风就来了,说是奉了陛下的口谕,要带走他们两人去问话。”说起这个,凰天然显然有些怨气,说话的语调也硬了几分,沈若兮询问的看了璟王一点,后者朝她点点头,不由得不满的嚷嚷出来,“陛下若真心要管此事,何必还让你们去查,他自己查就好了嘛。”
“若兮,你当着是什么地方,你说的又是什么话?你是嫌齐王府的麻烦还不够多?”沈若兮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惊一乍的脾气得改一改才行,否则指不定哪天就要给齐王府招来灭顶之灾。
闻言凰天然眼中划过一抹思虑,齐王府与荣王府都是陛下的眼中钉,稍微一步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带来不可扭转的灾祸,那他和沈若兮的事,只怕玉成不易啊,“月儿说得对,他是君我们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我两家如今的情势,都逼着咱们必须谨慎为人。日后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且莫要再说了。”
沈若兮自知自己方才确实是说错了,不过她也并非不通世情之人,刚才那些话,也只是因为在座都是相熟信任之人,才会如此坦言。但苏明月和凰天然说这些也是为了她好,她也不会如此不识好歹,于是乖乖点头,“你们放心,我日后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