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凰天然轻轻松松一句话,把最坏的一个可能丢到他面前,让他不得不去考虑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是他走的那条路,如果今天遇到棕熊的是他,那么他还会不会那么幸运,居然可以逃过。还是说,他就要这样死在棕熊的利爪之下,成全了凰天霖夺位的心思。
当一件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时,他就不得不引起重视,甚至想得更多了!
“你还不说实话!”凰阙被怒火烧的失去了理智。
凰天霖全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冤枉!”
“冤枉,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喊冤!”
那雪昭仪是他引荐入宫,推荐成了他的宠妃。可是养在深宫里的妃子无缘无故失了贞洁不说,狩猎的时候围场居然出现了棕熊伤人,这一桩桩一件件联系在一起,串联成怎样的事实,简直让凰阙无法想象。
他心底的愤怒就象是毒蛇,一点一点蚕食着他最后的理智。
凰阙的双眸气的发红,拳头松开又握紧,最后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猛地站起来,无法压制的愤怒瞬间翻涌起来,脸色铁青。
凰天霖见状,在他责难之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两步上前,“父皇,雪昭仪乃儿臣引领入宫,其所行所为若有闪失,第一个被怀疑的人自然是儿臣。方才然堂兄所说没错,若当真是儿臣苦心经营,那儿臣如何料准云宁公主会突然提出参与狩猎,又如何推算抽签决定的路线呢。更何况,儿臣一直对父皇敬重有加,便是再借儿臣一万个胆子,儿臣也不敢谋害父皇呀。”
他这么一手说,凰阙当真有些犹疑。
身为皇子,心中对帝位有些觊觎之心也是人之常情。但秦王若有弑君夺位,身为武将,掌握雄兵,他有太多的机会和方法,当不至于用此等拙劣的手段。更遑论,他对秦王自小寄予厚望,留在身边细心教养,私心里他也不希望自己费心调教出来的孩子竟想着要谋逆他。
可当着凰天爵和凰天然的面,他也不能如此维护,毕竟此事上凰天霖确有重大嫌疑。
凰阙心中反复思忖之时,凰天爵与凰天然彼此对视一眼,看来太子倒台之后,陛下对这位五皇子还真是寄予厚望,即便证据如此明显,他竟还是有所犹疑。
“父皇,五皇弟所言甚是。皇弟自小聪明谨慎,若当真是他所为,此事断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查出来。若说皇弟乃是被人陷害,儿臣倒是同意。”凰天爵上前一步,含笑为凰天霖辩解了一句。不过这看似为凰天霖辩解的一句话,反倒是提前把自己的嫌疑打消了。
如今皇后虽然复位,太子也被接回了宫中,可究竟不比从前得宠。如今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放眼朝堂也就璟王和秦王最有可能取而代之。不管其中任何一方出事,对方都是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
凰天爵对苏明月一片痴心,自然舍不得让她受伤,更有凰天然与他自幼交好,故而两者一起出事,被怀疑的自然是秦王。加之凰天然调查出驯兽人,又牵连出雪昭仪身边的宫女,再指控雪昭仪,继而牵扯到了凰天霖。这一步一步,看似是凰天然调查得出,但若深究,便会觉得此事太过于巧合,巧合得就好似有人精心安排一般。
虽说璟王等人一开始就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但凰阙天生薄情寡义,又十分多疑。凰天霖一旦失势,璟王便是最得益之人,即便再如何是受害者,在凰阙眼中,只怕也会成为别有用心的苦肉计。
但此时凰天爵如此淡然的为凰天霖开脱,似是一点也不怕凰阙会怀疑自己,反倒是这份坦然,或许会让凰阙刮目相看。
“皇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凰阙捻了捻胡须,别有深意的看了凰天爵一眼,“来人啦,将秦王带回自己的营帐看管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父皇……”
“闭嘴,此事你嫌疑最大,若非你皇兄为你求情,朕非要重罚你不可。”青花瓷的茶碗摔在他脚边,茶渍溅在凰天霖黑色金边的锦袍,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泼了茶水,光亮的表面映照出凰阙脸上的怒容,“还不快滚下去,在这里碍眼!”
帐外的侍卫进来,把凰天霖带走。凰天爵二人又陪着凰阙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这才告退回了自己的帐篷。
彼时,沈若兮正像一个小丫鬟似得,在苏明月床前忙前忙后,“月儿,这是父王刚派人送来的水果,我让紫萱洗干净了,你要不要吃点?”
苏明月正蹙眉思考问题,闻言有些漫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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