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海盗)
刘隐这个岭南道节度使何许人也?他祖籍河南上蔡,祖父在广州经商。父亲刘谦为封州刺史。刘谦死,刘隐袭父职。去年三月,岭南东道节度使李知柔从长安去广州赴任,行至湖南,广州牙将叛变割据。刘隐起兵杀叛将,迎李知柔赴广州赴任。李知柔感激之下便任命刘隐为行军司马。
五月,岭南东节度使刘彦若病死,刘隐带领麾下的士兵迅速控制广州,被部众推举为岭南东道节度使,刘隐顺水推舟割据了岭南东道,当起了土皇帝。没想到,好日子还没过上多久,黄浩就杀过来了!现在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咋办?凉拌!
十一月初八,刘隐放下架子宗自跟黄浩在双方交界处,进行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判。双方很痛快的签订了广州和平条约。黄浩承诺不侵犯广州,支持刘隐担任岭南东道节度使。刘隐同意将屯门山水寨周边百里的范围(包括后世的深圳和香港)划归背嵬军作为海军的军事基地,允许驻扎不超过千人的警戒部队(实在被打怕了,驻军太多受不了)。
刘隐同意黄浩在屯门山下开办榷场,开放边界交易。当然,黄浩也很客气。他每年提供给刘隐价值五万贯的财货,抵扣租金和商业税,背嵬水师有义务协助岭南节度府打击海盗。协议签订后,双方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第二年二月中旬,也就是光启二年(886年),黄浩率领三艘飞剪船装满了丝绸和瓷器等货物再次踏上行程,出屯门,扬帆向西,第二天后到达九州岛石(今海南东北海域七洲列岛)。转而向南,一天后抵达象石(今海南东南海域独珠石)。又向西南航行的两天,到达中南半岛的占不劳山(今越南岘港东南占婆岛)。又是南行一天,至陵山(今越南燕子岬)。第二天凌晨抵达门毒国(今越南归仁)。
三天后再次起航,下午就到了古笪国(今越南芽庄),船队没在这里停留继续向南航行,傍晚的时分抵达奔陀浪洲(今越南藩朗)。两日后,到军突弄山(今越南昆仑山)。又航行了四天,船队进入马六甲海峡,海峡南北百里,北岸有罗越国(今马来西亚南端),南岸有佛逝国(今印尼苏门答腊巨港)。由佛逝国向东航行三天,至诃陵国(今印尼爪哇)。
在诃陵国,黄浩的舰队休整了三天,出马六甲海峡往西航行,两天后就到了葛葛僧衹国(今印尼苏门答腊东北岸伯劳威斯)。从葛葛僧衹国出发,航行四天,至邓洲(今印尼苏门答腊日里附近),四天后至婆露国(今印尼苏门答腊北部西海岸大鹿洞附近),五天后,至婆国伽蓝洲(今印度科巴群岛)。然后转向北方航行四日,抵达狮子国(今斯里兰卡)。
船队在这里再次修整三天,然后向西航行,两天后,经没来国(印度西部阔伦),到达南天竺的最南端。改向西北航行,经过十多个小国,至婆罗门(今印度)西部。又过了七天,经过天竺西境五个小国,至提风日国(今巴铁卡拉奇)。
从提风日国向西航行十一天,经过二十多个国家,至提罗卢和国(今伊朗阿巴丹)。第二天至乌剌国。黄浩冒充大唐使节让这里的官员向缚达城(今伊拉克巴格达)转交了国书,表示在此建立商站的意愿。接下来,黄浩在乌剌国、三兰国(今坦桑尼亚桑给巴尔)、没巽国(今阿曼苏哈尔)、拔离诃磨难国(今巴林)等国家连续建立了十几个商站,一路上还消灭了几股海盗,攻破了几个海盗老巢,抢得盆满钵满这才返航。
这条漫长的海岸航线始于广州,沿着传统的南中国海,海陆穿越南海,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波斯湾,然后出霍尔木兹海峡,进入阿曼湾,亚丁湾和东非海岸。途经九十余个国家和地区,包括沿途停留的时间,往返航期一百二十九天。如此短的时间能够完成这次航程,这得益于飞剪船的高速度,以及返航的时候没有走传统的路线,而是直接跨洋航行,效率实在比现在的船只高太多了。
光启二年六月十三日,黄浩率领的船队满载而归,回到了滨城军港。他带回了五百吨粮食、豆蔻,桂皮、没药等二十三种香料、大量的印度铁矿石、印度长绒棉花、阿拉伯马、原油、铜、锡、铁和钨、锰矿石等等原材料,最大的收获是培养了一批合格的航海人才。
如今背嵬军船厂又有六条飞剪船下水,有了这批人才他可以组织更多的船队,凭借着优秀的船只和超越时代印海军实力,潜心发展几年,背嵬军绝对可以垄断这条海上丝绸之路。
黄浩离开的这半年时间,登州和卑沙城并不平静,王敬武几次想攻过胶莱河,收复登州,反而被黄存率军打的个灰头土脸。即使是登州的老百姓也不欢迎平卢军,因为战争的原因,加上背嵬军开出的优渥条件,大批登州百姓移民海对岸,滨城的人口一下子达到了八万。
背嵬军也没有闲着,等卑沙城所有的城墙修善后,黄邺的疾风都就学习草原民族的习惯,用频频出关打草谷的方式练兵。背嵬军如蝗虫过境,大肆掳掠渤海国各部落的人口和牲畜,几个月下来,打得渤海国边境部落苦不堪言,各部落酋长纷纷向国王告状。渤海国王无奈之下,只好一边派出使节前来议和,一边积极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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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中元二年十一月,北方的大地一夜之间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即使是辽西也成了冰雪的世界,对于契丹八部治下的汉民来说,这象征纯洁的白色给人压抑的感觉,就连平原上稀疏分布着的几棵大树,也早早披上了银装。
这里的白色让人视觉疲劳,与童话无关,没有美丽、善良和纯真,只有血腥的战争、杀戮和永无休止的尔虞我诈,就像现在远处那一痕鲜红的血迹一样,它是如此扎眼。在白色雪地的映衬下,似乎如一道分界线一样,无限向前延伸、扩张着,在这肃杀冬日的空气中,飘起一阵阵浓厚的血腥味。
一只饥饿的母狼,嘴里正叼着一只已经停止呼吸的野兔。狼饥饿地撕扯着野兔的身体,发出肉体碎裂的咔嚓声,看它丧心病狂的动作和空瘪的肚子就知道,狼跟野兔,都是很久没有进餐了。但是,现在的兔子和狼,应该都是幸福的:狼找到了食物,饥饿和寒冷可以暂时离它远去,也可以为之后的生活奋斗而聚集一些能量;而兔子也是幸福的,它的感觉,从此不重要了,它再也不会因饥饿而发愁、因寒冷而痛苦,生活的挣扎到此为止,低贱的生活就此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死亡的高贵。
“咔嚓……咔嚓……”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动物踏雪声音,脆弱腐朽的树枝在厚厚积雪的重压下最终不堪重负,噼里啪啦地折断了,如同打断年迈老人的肋骨一般清脆而凄惨,令人心悸。那终获自由的白雪飞速落下,如愿以偿地和地面的雪花融合在了一起。在平日听起来可以忽略不计的响声,却在今天这寂静的雪地里极为明显,甚至到了刺耳的地步。
雪地中的母狼猛地回头,看见远处林间出现了一支队伍,他们穿着白色的斗篷,手里拿着两根撑杆,脚踏在两块奇怪的板上向前滑行。如果不注意看,这些人几乎和这白茫茫的林海雪原融为一体。
母狼似乎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它恶狠狠地从地上叼起那只已经死去的野兔,悻悻离开,但是一路走一路却还恶狠狠地窥探着着那些人,防备着可能来自于他们的偷袭,仿佛嘴里叼着的并不是只野兔,而正是那些怪物似的。
母狼走后,那支队伍很快就到了母狼刚才进食的位置。冰天雪地中,为首一个身前挂着望远镜的少年,脚踏长长的滑雪板,手拿滑雪杖,身子一屈一伸,手脚配合和谐,象一个精灵,飞弛着,跳跃着,浑身充满着青春活力,那潇洒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他“刷”的一下停下了脚下的滑雪板,稳稳的站在雪地里,举起望远镜向前面张望,其他的队员也相继停了下来,只不过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两个人还扑通一下摔倒在地。见到两个人的狼狈样子,黄浩放下望远镜,有些不满意地呵斥道:“怎么还控制不好滑雪板?你们两个,回去以后去军法官那里领五军棍。”
“是,统军。”两个出了丑的士兵满脸通红,怏怏的回答。
黄浩皱着眉头对一名军官斥道:“郑都头,你这一队人训练的还是不充分啊!回去以后,要加强训练强度。不能熟练的掌握滑雪的技术,在战场上掉了链子,害的是他们自己。明白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