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何能够不发水,或者减少发水的次数。”
苏文月面带嘲讽道:“若是不发水了,他们还去哪里敛财?就因为时不时的闹水患,才会让百姓觉得往年没有水患的时候是因为祭祀龙神得到的好处。”
孙主簿听了半天,最后开始和稀泥,“好了好了,只是打听到这么一点儿消息而已,你们居然就想了这么多,该吃饭了吧?哎呀,吃饭吃饭。”
果然,年轻人的队伍里还是得有个年老的同伴会比较好,否则年轻人太过容易激动,一番话说下来都开始义愤填膺,然后被孙主簿温声细语的降了温。
几个人准备吃饭了,又看到小二拎着食盒子进了对面章书生的门,然后拿了几件脏衣服出来,面无表情的走了。
苏文月探头探脑的看向对面,小声道:“那姓章的也真有趣儿,除了那天晚上我就没看见他出门,是不是就算是出恭也要在屋里解决啊?”
成杨听完就给了她一筷子,怒道:“这是要吃饭呢,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出恭不出恭的,小丫头家家管的还挺多。
苏文月撇了撇嘴,把视线从对面拉了回来,“我就是好奇啊,别说你不好奇。”
“我好奇也不会在饭桌上说这种话!”成杨夹了个鸡腿丢到苏文月碗里,“你若是真好奇,晚上蹲房梁上去看看,以你的功底,想必对方察觉不到。”
“师兄你可真行,你让我一个大黄花闺女跑去蹲陌生男人的房梁!”苏文月瞪着圆溜溜的双眼,“有你这么做师兄的吗?”
成杨又把另一个鸡腿给了孙主簿,回嘴道:“行了你,说的就跟你没蹲过一样,当初在京城是谁跑去蹲云家小公子的房梁了?那时候……”
“哎呀,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苏文月要跳脚了。
苏文月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过云家的小公子。那云家也算得上一个小世家,原本祖上崇尚武艺,但是后来渐渐地没落了,一家子男丁靠吃老本活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是就出了个聪明过人的云公子,据说几岁的时候就会作诗,长得也水灵漂亮,又有一双桃花眼儿,看谁脸上都带着笑,是不少姑娘小姐喜欢的类型。
苏文月那时候跟一群臭小子在一起学武,还成天被裴大学士念叨要学姑娘样子,恨不得连走路姿势角度都规范出来,逼着她长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还让裴夫人带着她去一些女孩子多的场合,要个人学学。
苏文月就是那个时候见到最受欢迎的云小公子的,几乎一见倾心。于是她做了一件最奇葩的事儿,就是半夜跑去蹲云小公子的房梁了。也就是那时候,发现云小公子跟自己的好几个丫鬟不清不楚,一颗少女心顿时碎成了八瓣,从此再也提不起兴致,甚至连家里给她说亲都吓得不行。再后来进了大理寺,完全就是一副女侠风范,特别喜欢打抱不平,能从街头打到街尾,揍遍纨绔无敌手。
裴大学士因为这个差点儿气的中风,但是皇上喜欢,还夸奖过好几次,让那些弹劾苏文月的文官不情愿的把这股子憋屈气咽了下去。
他们在饭桌上也不讲究食不言,尤其是苏文月,不让她说话简直能要了命。一边儿吃一边儿讲着自己今天出去遇到的各种趣事儿,尤其是他们中午在一家食肆吃到的美味小吃,让她说的天花乱坠,似乎不去吃就枉费来徐州一趟了。
好不容易等她告一段落,孙主簿便岔开了话题。
“翰飞,你还记得邹副使邹明自尽的那个案子吗?”
成杨筷子一顿,道:“自然是记得,不是已经都判了吗?”
孙主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成杨嗨了声,道:“孙大人是想要问什么?还是知道什么内情?”
孙主簿神秘兮兮的点了点头,道:“你知道,这个案子最后的卷宗是我整理的,其中有一部分……欧阳大人和刑部那边不让写进去,所以你们查看卷宗的时候也查看不到。虽然这件事皇上没有表态,但是……”他挑了挑眉,“其实也有一些风声出去了,你真的不知道?”
成杨用筷子尖儿指了指天上,“你说的是……大皇子?”
孙主簿点头,他想周围看了一圈,又看了看君无咎,最后把目光落在成杨脸上,“据说前一晚,有人看到大皇子的人进了邹明家中。后来宫中死了个太监,这太监据说就是给邹明那把匕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