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脸去,找到跳动最为激烈的脉搏,湿热的触感轻轻舐过。
“你要对我负责……”
……
“我这次,做得好吗?”
温迎浑身发软,感到沈逐拉起她的手,像从前那样轻轻放在自己的发顶,仰起脑袋,小狗一样蹭了蹭,说:“夸我。”
耳畔仿佛传来海浪的声音,她听见自己说:“你做得很好。”随后被沈逐紧紧拥入怀中。
沈逐偏了偏脑袋,想要亲上来,又迫不得已地刹车,说:“我去洗脸。”
温迎默了默:“记得刷牙。”
沈逐笑出声来:“好的,遵命。”
身上粘腻,温迎觉得自己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她的睡衣也不能穿了,沈逐把它们从地上捡起的时候,纯白的衣物已经被水浸泡得不成样子。
沈逐很没诚意地跟她说“抱歉”,被温迎瞟了一眼,又对睡衣说“抱歉”,然后承诺:“我帮你洗干净。”
温迎还是拿眼神瞥他,落在沈逐眼里却毫无攻击性,凑过来亲她的耳朵尖。
“我是说,帮你把睡衣洗干净。”沈逐讨好地说,“别误会我。”
温迎歇了很久,总算缓过劲来,抬腿踹了他一脚,落在膝盖上,沈逐没有躲。
他握住她的脚腕,给她穿好拖鞋,把人从台面上抱下来,又一次自告奋勇:“我去给你放水。”
这流程该死的似曾相识,温迎有些警惕:“你帮我把睡衣拿来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你做,我自己可以。”
沈逐只得说:“好吧。”在温迎略带危险的倒计时中拿来新的衣物,抱着湿掉的睡衣一步三回头地黯然离场了。
温迎洗完第二遍澡,时间已经快到凌晨。
沈逐也在另一间浴室里洗完澡,正在阳台上给她晾衣服。
温迎走了过去,沈逐正在抚平最后一件上衣的褶皱。
温迎抬起头:“怎么不用洗衣机?”
“太晚了,扰民,邻居会来投诉。”沈逐随口道。
“……”温迎看着他不说话。
“好吧,是我想亲自帮你洗。”沈逐转过来抱她,“冷冰冰的机器有什么意思,我就想给你手洗一辈子的衣服,让你时时刻刻体验到家的温暖。”
温迎说:“谢谢,我很温暖。”随后把他即将凑上来的嘴巴捏住,“不亲了,今天的吻已经严重超支。”
沈逐很努力地亲一下她的手指:“我贷款。”
温迎轻抿唇角,似笑非笑看向他。
目光相碰,沈逐又捧起她的脸颊,不知节制,勇气十足:“今天算是我借你的,明天我双倍——不,三倍还给你。”
沈逐是世界上最擅长打小算盘的人,温迎觉得好笑,但她唇瓣发肿,又疲倦得厉害,便冷酷地拒绝了他,宣布自己要睡觉,闲杂人等不许动手动脚。
沈逐面露失望,但当温迎在他下巴印下一个轻飘飘的吻,他眼睛又亮了起来,变成世界上最好哄的人,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了卧室。
进到房间里,怎么睡觉又成了新问题。
虽然半小时前他们还在浴室里紧密相贴,任由暧昧滋长,此刻站在温迎的床边,沈逐的耳廓又不自然地烧红起来。
这人像有两副面孔,有时凶残地像要把人拆吃入腹,有时又纯情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