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声“进来”的话音未落。
文仲一脚就将畏畏缩缩的郑财给踢了进去,房门敞开,一览无余。但此时房内的情形却让褚三娘眼睛微眯,抓握刀柄的纤手也加了几分力。
冯修几人更是面露紧张之色,迅速收拢队形,将褚三娘护在身后。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光着膀子,身上多处扎着染血布条的大汉此刻正窝在屋内墙角,手持弩箭指着褚三娘等人方向。
这人想来,便是那场血案的苦主刘大力了。
刘大力盯着褚三娘几人看了一会,才开口问道:“皇城司的官爷?”
褚三娘分开挡在身前的冯修、文仲二人,上前两步对刘大力道:“不错,本官便是皇城司都知,你既是寻我等来,还不速速放下弓弩?”
“居然是个妇人。”看到褚三娘之后,刘大力嗤笑了一声,却也将手中弓弩放在房中桌上,转身回去床边,半躺着将床上棉被拢在身上。
见他放下弓弩,文仲等人迅速钻进房中将其牢牢看住,冯修更是第一时间就将桌上放着的弓弩夺到手中。
待皇城司诸人控制住了场面,褚三娘这才迈步进房。
小胡子则拉过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让褚三娘就坐。
坐下后,褚三娘看了刘大力一眼,发问道:“你便是刘大力?”
刘大力点了点头:“不错某家正是。”
褚三娘又开口问道:“你如何知道方腊刺客消息的?”
刘大力抬头看了看褚三娘,又低下了头,半晌才道:“罢了,某家前两年投了方腊,入了方腊护教军。此次回京……为的是执行一项任务。只因某家偷回家看了看家小,方士元那腌臜畜生,便杀了某全家。”
“方士元?”褚三娘闻言柳眉微皱。
也难怪她对此人不熟悉,方腊睦洲起义时,宰相王黼粉饰太平,将消息压下,直至方腊军攻破六郡,朝堂才得到消息,致使朝中上下,对于方腊军构成丝毫不了解,也就是战起之后,才知晓一些方腊军中的一些骁将、重臣身份。
至于那些个中低层的武将、臣子,根本是半点信息都无。
刘大力见褚三娘对此不甚了解,又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这方士元乃是方腊的侄亲,任护教军的指挥,是咱这队人的头领。”
褚三娘闻言若有所思,问:“你说的任务可是在上元夜行刺官家?”
刘大力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官爷说话如此直接,顿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行刺官家,哪怕你未出手,只是起了这个念头都是要杀头的。”褚三娘道。
刘大力面上逐渐带起恨意:“如今某家一家老小被杀绝,某家一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某既未死,便也要叫方士元那畜生不得好死!”
褚三娘颔首:“那你等此番行刺官家,以谁人为主?来了多少人马?”
“这个只有方士元知晓。不过某家这队来了十人,除去被某杀了的许猛那厮,还有八人。”?刘大力道。
褚三娘又问:“这些人现在何处?”
刘大力道:“之前藏在上土桥旁的民居,不过现在也不知他们是否还藏身在那了。”
“莫要本官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想报仇便将你知道的全数说了。”
很明显,刘大力的回答没法让褚三娘满意、
刘大力苦笑了一声,正了正身子,冲褚三娘一拱手道:“某知晓的都已悉数告诉官爷您了,官爷若要知道更多,只消将那畜生拿了便知。某只求官爷您事后让某亲手宰了那畜生,为家人报这血仇。”
见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褚三娘略作沉吟,起身走出偏房,冯修、文仲二人也连忙迈步跟了上去。
来到屋外,冯修凑近褚三娘,压低声音问道:“褚都知,可要回司中召集弟兄们动手?”
文仲接口道:“走脱了刘大力,那帮人怎还敢留在原处?上土桥那片人多眼杂,大张旗鼓去怕是会打草惊蛇,若是再弄出动静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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