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吗?”
冷夏被李管家一提醒,瞬间明白过来,那这么说当年的事情并不是面上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有人暗箱操作了一切。
冷夏与李管家聊了很久,也知道了顾墨自卫过当错杀了其中一个绑匪,而顾笒为了不影响公司的上市,就以顾墨被绑匪撕了票掩盖了顾墨杀人的事实,继而连夜将他送出国托付给了柯傲天。
回到旭日公寓,冷夏堆积了一肚子的难过,卿晴走失了一天一夜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老婆,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冷夏一进屋子,顾墨就从厨房探出头问她。冷夏怔怔地看着,什么信念让这个男人在出了这么多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下厨做饭?是因为她和她肚里的孩子吗?
冷夏鼻子酸酸的,一步步走进去,从后搂住顾墨,“老公……”
缱绻的尾音拉的很长拖的很低。
顾墨听出她话里的低落,关火转身反搂住她问:“老婆,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不过确实很难受。”
“看来我的老婆真的遇上难过的事了,连话都说的让人听不明白了。来,和老公说说。”
顾墨搂着冷夏往外走,只不过冷夏脚底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老公,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墨一头雾水,想着孕妇都会有情绪异常的时候,所以他只是搂紧她,不停地顺着她的后背,似把她的负面情绪都推走。
“对不起!”
冷夏此语一出,顾墨吓的不轻,忙问:“老婆,你想干什么?不准说离开我的话。”
“你想哪去了?”冷夏怪嗔,不是说男人的思维比较单一,着都是谁说的?明显就是跳跃的太大。
“不是要离开我?”顾墨问的小心翼翼。
冷夏抬头,看着顾墨直摇头。
顾墨勾唇一笑,“那就好,只要不离开我就好。那老婆说什么对不起?害老公的心都提嗓子眼了。”
“我以前错怪你了?”
“哪一次?”
“就是我质问你杀人的事。”
冷夏试探地说了,很直接,她想知道是不是这个阴影困扰着顾墨,果然,她话一出口,顾墨明显地僵住了身体,放在她腰间的胳膊松了一分。
“老公,那件事不怪你,放下吧。”
顾墨猛地松开冷夏转过身背对着冷夏,“终究是我错了。”
“老公。”冷夏攀附上他的腰杆,脸颊埋在他健硕挺拔的后背处,厚实温暖的后背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老公,放下吧,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真的不怪你。”
“你不知道!”顾墨声音透着几分冷意与克制,如果和他谈论这件事的人是他人,此刻只会面临着顾墨的暴怒。
“不重要了,我知道的就算不全面也不重要了,12岁,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年纪,你能做出什么事,都不是你主动挑起的,法律都会格外开恩未成年人以及自卫的人,所以放下吧,那不是你的错。”
冷夏用着她的爱以及顾墨对她的偏爱循序渐进,一句句地说着,她不求顾墨立马释怀,但是一件事搁心底这么久会把人憋坏的,更何况是一件那么糟糕的事情。
“老婆!”顾墨揉着胸前的一双白皙的手,浅浅地喊着,“老婆……
有了你之后我才知道家庭的重要意义,所以我当年不仅仅是杀害了一个人,而是毁了一个家庭。
一个家庭,这个后果太沉重,我忘不了更放不下。”
顾墨当年愧疚,要求顾笒、卿晴无偿养活那家人,而这么多年下来,那人的老婆已经改嫁,那人的儿子已经大学毕业,正在中润任高职。
“老公,你对他们的补偿已经够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更何况当初他要是不绑架你至于会发生那样的意外吗?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怪不得你!”
顾墨何曾不明这个理,只是过不了心理的坎,为此他看过很多心理医生,他们说的千篇一律:因为顾墨年纪太小以至于阴影太深。
十二岁,小学生的年纪,他的世界里应该只有童真,而他却经历了血腥,怎么会说忘就忘?说释然就释然?那不仅仅是经历,而是烙印,冷夏心疼地圈紧顾墨,她相信她的爱会让顾墨渐渐放下,或许明天,或许一年,或许十年,甭管多久,她都会陪着他。
冷夏见劝不动顾墨,便作罢了,“老公,我和孩子会一直在你身边。”
顾墨揉着冷夏的手背,没表态却默认了,更何况就算冷夏想离开,他也不许了,撩了他的心占了他的人,还能跑路?休想,务必负责一辈子!
距离卿晴走失又过了一个月,初冬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天大清早,冷夏刚起床就被顾墨喊停:“不许动!”
“为什么?”冷夏挺着笨重的身体,不明白地问。
“你今天不许出去发传单了!”
顾墨警告的分外用力,不过看某人的样子就没放眼里。
不过口头上还是挺乖的,“老公,我不发了。”
顾墨怎么会相信她!
冷夏再次拍着胸口保证:“我保证不去!”
顾墨睨着冷夏,就是不信。
冷夏急口而出:“如果我去了就让我生女儿,在你这里彻底失宠。”
顾墨摇着头,走近她跟前,锊着她的头发,无可奈何地说:“有用吗?哪怕你为我生十个闺女,我不还是照样宠你!”
“混蛋!谁要生十个闺女,就一个,告诉你,就一胎!况且这肚里的一胎来的多意外,要是我都得打掉了,都怪当初那药店的店员,我下次去看看她还在不在里面上班,我要找她算账!”
冷夏愤慨不已地骂着,顾墨拣出话里的重点问:“你怀孕和药店有什么关系?”
冷夏自知失言,忙改口道:“没什么,这怀孕了大概脑子不好使,容易记差事情。”
“是吗?”顾墨蹙眯着眼,俊朗的五官立体分明,薄唇微微珉着,黑翟石一般的眼底荡开大灰狼的笑意,“你还有一次解释的机会。”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顾墨薄唇贴着冷夏的耳边,魅惑而又嚣张的肆笑:“老婆,如果你想我在小本子上记上你又欠我十次会怎么样?”
冷夏嘴角一抽,又加十次?这就尴尬了,就是一夜一次也得十天,还得抛去大姨妈造访,她已经被顾墨前前后后记下不下于一百次了,什么时候才能清零?
“不要吧?”冷夏干笑。
“二十次?”
顾墨轻佻地吻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地说。
“老公,你不能这么残忍?”
“哪里残忍了?这不是夫妻之间的乐趣吗?”
呃?冷夏直冒冷汗,避免以后夜夜被顾墨吃净,冷夏当下决定要坦白从宽,一五一十供认不讳地陈述了她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的事。
顾墨听后半天没说话,冷夏以为他生气,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下他,却听顾墨说:“老婆,明天带我去看看那家药店,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不卖我老婆避孕药。”
顾墨说的一板一眼,极其认真,甚是严肃。
等等!冷夏听着这话有些火大,难不成他不想要她肚里的孩子!也是,他早就说了,要不是怀孕了他可以夜夜吃肉,不用憋着蛋疼。
果然,男人都是食色――性也。
顾墨看着冷夏转来转去的眼眸、恼火的表情,继续说:“不过,我和我老婆也有道不同的时候,我明天去了不仅要给他们送锦旗,还要请电视台跟踪报道他们药店的好人好事!”
冷夏:“……”又戏耍她!“我忘了哪家药店了!”让你嘚瑟去!冷夏得意地想。不过到了今天回想这件事,冷夏还真的想去感谢下那个药店的店员。
这件事被冷夏想了一次后就忘了,直到后来冷夏再想起时才知道顾墨已经调查了,也重重地感谢了那个店员。
俩个吃过早餐腻歪了半天,冷夏才把顾墨打发去上班,而她也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冷夏包裹严实地出了家门,楼下,李管家来接的她。
对于干这件事,李管家是如履薄冰,生怕哪天穿帮了会被顾墨问责。今天也不例外,李管家再次问:“少奶奶,你看你的身体也不方便,要不这些事交给我们这些下人去吧。”
冷夏再一次回答:“李伯,能不能不说了,赶紧的,我得在中午之前回来。”顾墨现在是一日三餐盯着她吃,哪怕家里有佣人有营养师有家庭医生,顾墨依然不放心,三餐来回跑都要陪着她吃。
想起这点,冷夏想起了潇雨婷,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自从丽景苑看过新房后,她就消失了,电话不通,信息不回,邮件石沉大海。
二十分钟后,冷夏下了车,拎着袋子。李管家紧紧地跟在后面,生怕有个差池。
冷夏忍不住发飙了,“李伯,你去那边的街道。”
“好的,少奶奶。”李管家嘴上应着,脚步却没挪。
“李管家!”冷夏板着脸沉声,李管家知道冷夏生气了,只好灰头土脸地朝另个方向走去。
看着李管家三步一回头的背影,冷夏笑了,这小老头还挺可爱的,不假装凶凶他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