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不知当时究竟是被什么工具切下来的,血液已经凝固,断面透着死人白,一块块筋肉和皮肤之间毫无缝隙。
断手的手指微微弯曲,做出了一种正在抓东西的姿势,表皮已经因为死亡而失去了活力,摸起来不太像是人手,有种干干柴柴的触感。
谢渊嫌弃地捏着断手的一部分,思索着这东西该怎么带在身边。
要不还是就近在小超市里买个廉价的帆布包吧,他刚刚看到了,没有任何花纹的白色斜挎式帆布包……或者也能叫帆布袋,成组成组地挂在日用品区的货架上,一看就是很久无人问津。
那种帆布袋配上他这身行头,倒也十分合适。
心中有了决定,谢渊就不再浪费时间,他带着断手走到门边,轻轻推门。
林与卿已经跟他说过,在补给站买东西不需要做出付钱的交换动作,只要把看中的凝聚物直接带走,身份卡上的谈资就会自动扣减。
如果谈资不够支付想带走的凝聚物,那参与者是会被困在补给站里无法出去的。
谢渊推开了门,门外白茫茫一片,暂时看不出是在哪里。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红宝石项链,决定如果这次怪谈结束项链还没有被买走,他就回来买。
如果他的谈资不够,那就拜托林与卿先买下来,他凑够了谈资之后照价把钱付给林与卿就是了。
当谢渊迈出补给站的范围,一阵冷风突然笼罩全身,活人的惬意交谈也在他耳边响起。
“吃他象!”
“哎哎哎,老张可以嗷,这步棋下的好!”
高高的桂花树枝繁叶茂,在夜色中晃动着枝条。
路灯亮着,三五个老头围在小区里自带的石桌旁,上面摊着一张象棋棋盘,两个老人相对而坐,认真下棋,旁边的老友们便在吆喝。
谢渊是悄然出现在这些老人身边的,只是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棋盘上,没人意识到身边多了个人。
老爷爷们借着路灯锲而不舍地研究下一步棋该怎么落子,一看就知道是吃完了晚饭开始饭后活动,惬意得很。
谢渊失笑,他还想在小超市买帆布包呢,补给站倒是直接给他传送出来了,现在这断手就这么大大咧咧被他抓在手里,万一有人注意到,那可就有意思了。
索性老大爷下棋的位置和超市离得特别近,走两步就到,他怕断手乱跑,紧紧地抓着断手,尽量往裤子口袋里塞了塞,面不改色掉头走回小超市。
店员惊讶地看着他。
“你不是在厕所吗?”
谢渊不欲做解释,店员面前放着手机,连静音都不是,里面的短视频正在播放,一阵阵鬼畜笑声从手机里传出。
反正就算他不说原因,店员也会自行脑补是自己看短视频看得太投入,以至于没注意到客人已经上完厕所离开。
他买了一个帆布包,直接背起来,用一个视角差就将断手塞到了帆布包里,然后气定神闲地离开。
万事俱备。
……
十点整,卡着点进入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巷子里的谢渊忽然感觉有些头昏,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视他。
要来了啊……
眯着眼睛望向那股注视感的来源,他还没来得及多看看那个方向,脑子里便突然一阵刺痛,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丢失”了一些时间,中间的过程没能被他记住,再次缓过神来,他身旁的景象便由小巷子变成了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屋子。
这间屋子里有着浓浓的霉菌气味,空气不流通,各种古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两排上下铺整齐排列着,一排五张床,也就是能躺下十个人,两边一共有二十个人的位置,中间的走廊对比之下便显得狭窄逼仄。
此时,屋子里所有的床铺上,到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