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颜把天沉引到桌旁坐下,给二人倒了茶水。
“阿言,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你不用劝我,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天沉却摇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姊颜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想要逃避。
天沉却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说到“阿言,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那天,你坐在王铁匠的茅屋上吹着萧,我正好也来找王铁匠铸剑,老远就听到你的箫声,我就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吹出这样洒脱的箫声呢?我一定要和他交个朋友。”
姊颜左手不自觉的抚上腰间的萧。
“当我骑着马,一点点近了,看到一个白衣姑娘,坐在人家茅屋上,迎着风,恣意的吹着,金色的面具,在日光下,泛着光,我就知道那就是和我齐名的那位剑术女侠,我也知道,我们的目的也一样,就是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剑,那时起,我拥有了一把独一无二的剑,心里也住进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姊颜还是不语,“我不知道你对我是怎样,是朋友,兄长,或是和我一样,有所不同,你现在要做危险的事,无论作为朋友,兄长,还是其它,我都不能就此离去,因为,无论怎么样,我一定要尽全力帮你,保护你。”
姊颜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跳快好像要跳出胸口,虽然是江湖儿女,但是从小世家的教养,印在骨子里,何况...从来就是压抑着自己,不要对任何人产生亲情,友情之外的感情,可自己身处红尘,又如何身不染尘,自己对他真的没有其它的感情吗?
他还在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感受着心跳的速度,她也明白,自己是动了心,可是自己怎么面对这一番心意,自己能不能相信这一番心意。
终于还是扭头对上他的眼睛,看到了令人心安的眼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坚定,饱含深情。
想到父亲曾经告诉自己“人一世,所求不过真情,不怯懦,勿强求,若是遇到了,牢牢抓住就是,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天沉见姊颜从原本的拘谨,到正视自己的感情,眼神中仿佛回应自己,压抑内心的狂喜,朝她伸出手,姊颜犹豫一瞬,缓缓把手放到他手心。
立刻被牢牢握住,看他惊喜的神色,握着自己的手,仿佛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呢?喜欢就喜欢了,我谢姊颜会怕?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要的,是一心一意,不容背叛。你若是敢负我,我一定会杀死你。若你喜欢上了别人,告诉我就是,我不会死缠烂打,你不许骗我。”
天沉站起来,小心翼翼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听着自己坚定的心跳“好,我决不负的阿言,若有违此言,定刨心谢罪。”
就这样静静的靠一会儿也好,身份,责任,暂时先放一放,就一会儿。
听到里面没了声音,贺州咚咚敲着门,天沉只好无奈的去开门,说他聪明吧,也是个不懂情爱的木瓜,一开门,就看到他倚在门前打哈欠,“你身体还没复原,我觉得你还是多停几天酒。”
姊颜此时已经坐好了,正好这家伙也算来打破尴尬了。他们两个过来坐好,既然他俩要留下帮自己,自然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二人都是自己可信之人,无不可言。
“天沉知道我是来调查西原矿石被偷运一事,昨夜珺王殿下的人告诉我,他们查到这些矿石被分三路运到晋,秦,商三国边境,就消失不见,普通人,哪有这种能力,让一国亲王的人都查不到,这事到此地步,已经不是我国内之事,尚且不知是那一国,还是哪几国,你们本是自由自在的江湖中人,若是牵扯到这件事情,武功高强如我们,也是危险重重。”
“小言也太瞧不起人了,我从小立志做个大侠,侠者,乱世护国,盛世救人,能力有限时救己。不说此事牵涉我大楚国体,万民之计,就说你我生死交情,我怎会弃你而去,也太小看我了。”
见他有些生气,姊颜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报了血仇,正是潇洒恣意的时候,我”
贺州不以为然“你不用抱歉,女人就是容易想多,你把我当兄弟我知道,只要你请我喝酒,我就不计较了。”
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酒。
“行,等你伤好了,请你喝。”
话说开了,就没什么纠结了,他们的人品自己不是比谁都清楚,从来不是背信弃义,贪生怕死之辈。
“阿言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来的时候给我大哥写了信,他驻守大楚西边边境,也是西原与晋,商相邻之地,要他随时准备帮我,必要时,拦截他国奸细,我也让他派人来助我,想必快要到了。”
“那我们呢?”
“我们主持这边的调查,必要时我们自己潜入打探,一定要掌握几年来偷运矿石的账簿,和内鬼名单,以及运输渠道,不能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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