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着禁忌话题,偏偏从容不迫,虽是问句,却笃定无比。
“愿放手一搏。”四个字,面对的是腥风血雨,怡然不惧,清澈的眸子,未有一丝波澜,仿佛是剑身上反射的日光,见之难忘。
在某种意义上,这两个人真的很像,像天生的搭档,气氛一下子好像郑重起来,却似乎在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激动,对未来有了不同的期待。
“我说,你是请我辅佐你的好吗?你就不能说点什么引诱我一下?”
好吧,这个家伙脑袋跟常人不一样,一句话就破功,姜瑜扶额。
珺王居然接着他的话幽幽道“大哥优柔,重守成难进取,如今局势难容,三哥私下性格残暴,刚愎自用,不可为君,十弟性格偏执,凡事听从郑妃,大任不堪。”
“你是想说我只能选你所以你就想不给好处就让我为你所用?”
珺王看着他不语,好像就是这样想的。
“你是别人不行,那我也得考验你行不行,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谢兄你就不要推辞了,我看你明明很想答应。”
“你是哪边儿的?”
“当然是你这边的,你都偏向珺王殿下这边了,我不是也要跟着你偏向珺王殿下嘛”
“算了算了,就你吧,你说你有什么想法。”就是想逼珺王多说点话。
“现在面上参加争储的三位中,大哥算是贤能,且与我同母族,与之相争,乃是不得已为之,我想要他放弃,支持于我。”
姜瑜接道“烨王殿下本是淡泊,不过顶着陛下嫡长子的名头,又肩负云南王府满门,不得不争,此举不是不可。”
“可以一试,不过要放弃的是坐拥江山的诱惑,再深明大义的人,也难以决断吧。”
“试过才知结果。”
陵王府后门有人抬着两个草席包裹的尸体,抬到一辆蓝布马车旁,直接扔到马车里面,狠狠翻下帘子,“真是没用,快点拉走。”
马夫一抽那马,“驾”一路到了到了城外,到了一个乱葬岗,骂骂咧咧把两具尸体抛出去,尸体重重掉在地上,一具从席子中滑出半个身体,一具直接滚了出来。是两具男子身体,看体格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脖子上有深紫色的瘀痕,身上青青紫紫,各种鞭痕交错,惨不忍睹,显然是折磨而死。
陵王府一个厢房中,陵王只穿一条亵裤,身上披着一件外衫,坐在桌前,把下面人送来的短刀,听人禀报,后面两名侍女战战兢兢收拾着床铺,颤巍巍拿起床头沾血的鞭子,不小心掉到地上,连忙跪下。见王爷没有怪罪,心怀侥幸的起来继续收拾,看那或大或小的血迹,脊背发凉。
“王爷,咱们派去杀将卿正的人都折了,大理寺的人正快马加鞭往回赶,不出五日,就要押着他回来了。”
“你们下去。”
两个侍女如蒙大赦,匆匆往外走,在前面的侍女走过他身边,却突然停住,腰间插着镶这宝石的短刀,拔出刀,血喷到他素白的外衣上,跪着的人只是低下头表示臣服,一言不出。
后面的侍女看着这一幕,双眼瞪直,不可抑制的发抖,陵王牵过她的手,将她拖到脚下,侍女反应过来只能滩做一堆泥,掐着下颚按在腿上,面朝自己,凑近颈边,青丝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怕不怕。”
侍女只能拼命摇头。
刀刃丛侧颈划向另一侧,大片大片的涌出来,汇聚成一滩,挣扎渐渐弱了,将头颅和短刀一同丟在血泊里,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最后倒印的是,一张癫狂的脸。
“把老十暗地里侵吞土地,收取贿赂的事,找机会给我捅出来,不理他,还以为自己多厉害,连他都敢争。将卿正那里来不及,就把谢灵给我杀了,杀了他,这件事就有转机。”
“属下这就去办。”
“服侍我更衣。”
那下属,站起来,半躬着腰,替他更衣。
慢悠悠整理衣袖“把这里处理好。”
走到门外,天色已经擦黑,那属下扛起两具尸体,趁夜色飞奔出府外。
“谢兄当真打算辅佐珺王?”
“如今看来,他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你这样决定了,那我自然也是誓死追随。”
“你倒是相信我啊,先不提这些,先解决眼前之事。”只见他拿出一个长匣子,拿到里间书案上,姜瑜跟过去,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卷地图,书案上放着一叠写满字的白纸,旁边还放着许多信件。
地图点点展开,大楚山河,尽在眼底,居然是一副极为详尽的楚国地图。
将那叠纸递给姜瑜“我根据各地传来的消息,结合滨州的情况,做了整理。”
翻看一遍“这八州都是战略要地,应当第一批查探。”
谢灵指着地图上的地方,一一解说,姜瑜不时做些补充,说到点上,一人研墨,一人执笔记录。
“那就先从衮州开始,由南往北,再指西原,两边合力,届时一起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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