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泛着冷光,好像尚北若是敢说一个不字,他便能二话不说的将他从王府里赶出去。
尚北也没心思和他贫嘴,他疾步走到床前,也顾不得叶静璇的衣衫有些凌乱,忙抓住她的手仔细的探着脉搏。
良久,他的面色一寸一寸的严肃了下去,只见伸出手来,在怀中掏啊掏,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仔细的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然后又掏出了一个差不多模样的瓶子,反复了几次,尚北实在嫌麻烦,索性直接将怀中的药瓶一股的全部倒在了床上。
共有约莫七八个长得差不多的瓶子,尚北每个都拿起来放在鼻尖闻闻,在闻到第五个的时候,他的目光终于一亮,忙将瓶中的药倒了出来,将那精致的小瓶子如同扔垃圾一样,随手扔到了地上。
在萧远的搀扶下,尚北捏着叶静璇的下颌,将药扔进了她的嘴里。
叶静璇只觉入口的药丸瞬间化做了一滩水,顺着喉咙流了下去,须臾间,她的身体仿佛有无数的暖流拂过,疼痛逐渐的减轻下来,末了只剩困意,疲惫的让她睁不开眼睛。
萧远见叶静璇原本痛苦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下去,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他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随后尚北又命流云去抓些药,然后又将叶静璇胳膊上的伤疤仔细的处理好后,尚北才松了口气。
萧远拿起被子给叶静璇仔细的盖好,末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桌子前,坐在了椅子上,面色苍白,眼里满是疲惫。
司夜退了下去包扎伤口。
尚北见他的身上亦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衣衫凌乱,血迹透过衣服浸染在白色的衣服上,双目血丝遍布,狼狈至极。
“她体内的毒,你可有办法解开?”萧远的声音沙哑,只疲惫的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
尚北没有说话,末了抓过他的手,面色严肃的道:“你还有时间担心别人。”
萧远撑着额头的手被他抓了过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头无力的往下垂了垂,末了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尚北,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支撑,轻道:“我的蛊毒发作了,又被扔到了瘟疫村两日。”
尚北的面色一黑,三根手指搭着他的脉,面色严肃的道:“你体内的腔内雀堪称是蛊毒之王,小小的瘟疫不能奈你如何,只是我却小瞧了你体内的蛊,我以为我的药能帮你压制些时日,却没想到它竟毒过了我的药。”
萧远的面色一沉,问道:“可有办法?”
尚北点了点头道:“只有找到我师傅。”
“可有线索?”萧远问。
尚北顿了顿,轻道:“他在长歌城有一处极其隐秘的窝,我派人去找,认识他的人却说他已来到了京城,我现在正在尽力寻找。”
萧远没有说话,只听尚北又道“嫂夫人体内的毒,是谁给埋的?”
萧远的目光一闪,半响,他闷声开口:“叶承。”
尚北没有说话,目中似有沉思,萧远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解不了这毒?”
尚北听罢,淡道:“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嫂夫人的情况,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样的凶狠的毒竟然是至亲之人下的。”
萧远听罢,心中一凛,沉下目光问道:“怎么说?”
尚北道:“她体内的毒出自乌红国,这毒本是用来对付刑犯的一种酷刑,若是身体上有伤口沾上这毒,哪怕只是沾上一点,都会让一个八尺大汉疼的喊娘,若是埋入人体,则会遭受五脏六腑皆化为血水的焚身之痛,会不断呕血至死,期间会神智模糊,产生幻觉,每发作一次,痛苦都会比上次更严重。直到毒药将五脏六腑彻底侵蚀殆尽。”
萧远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心中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无法想象她这几天以来所忍受的该有多么痛不欲生,五脏六腑化为血水?
虎毒尚且不食子,叶承,好硬的心肠!
“你能不能救她?”萧远看着尚北,仿佛看着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尚北犹豫了一下道:“这毒相当棘手,我需要了解她解药的成分,否则我也只能治标不治本,无法真正将毒从她体内清出来。”
萧远点了点头,末了疲惫道:“拜托你了。”
尚北没有说话,而今这夫妻二人都中了毒,此番赶到了一起发作,能够平安回来,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