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路渊这样偏执的人,被刺痛到何种程度,才会放弃回来找他寻个答案?
他疼到如此那般,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这公司继续下去呢?
---
“明明是你瞒着我,怎么还振振有词?”许久之后,余情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充满无奈却也有意料之外的坦然接受...
罢了,余情从昨晚就没有睡好,而路渊现在躺在病床上,还真能与他置气不成?万一路大少爷再闹个非要下床,余情都不知如何应对。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路渊两年前也曾用相似的方式帮余情卖了项目,当然他的欺骗更多时候让余情受到了不应有的伤害...
好的,坏的,路渊的行为处事多少与他的母亲有些相似。
可现在的路渊尽全力弥补自己的过失,这一点与徐舒华那般不同。
“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余情问出这话自己都觉惊讶:扫清误会,是为了一起往前走吗?
许是那威力如炸弹般的视频‘重出江湖’,路渊的声音揣上警惕,情绪也一下紧张,“我…”
有那么一瞬间,余情以为路渊会说出隐疾,甚至感觉到这话卡在他的嗓子口憋了两年,如鞭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余情不打算逼他,更无意让路渊感到压力,于是为他化解尴尬,“你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路渊看不透余情的心思,听闻这话果断摇头,停顿片刻又开口说,“其实我挺喜欢‘余太太’这个身份和称呼,你第一次发邮件给我,写了这个称呼...我
盯着这三个字笑了好久。你还跟我说‘晚安’,我那天睡得特别好。”
“...”余情听他这话红了耳根,白皙的脸颊蒙上一层红晕,精致的五官则因路渊这情话而带上些不自知的动情。当初他误以为创始人是女性,更是以为对方的丈夫英年早逝,这才主动写了‘余太太’三个字,“你是不是让孟海故意误导我?故意让他跟我说创始人的丈夫姓‘余’?”
路渊一惊,连忙摇头,看着余情的眼眸压低声音说,“我发誓真的没有...那时候你不搭理我,我跟你连话都说不上。碰巧你又问孟海要创始人的联系方式,我就是想跟你有点联系,这才没忍住让他给了你邮箱...”这一场‘告解’最终幻化成为‘委屈’,路渊轻舔嘴唇又说,“其实在这件事上你说我‘骗’你,我特别冤枉,你都收过我的戒指了...叫个‘余太太’怎么是骗?丈夫怎么不姓‘余’?”路渊说完,更是伸手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拉出来,在余情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这么有道理?”余情眉眼间多了分羞涩,而他避开视线不去看那戒指,“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了。”
路渊拉着余情,突然凑上去吻他,“谢谢你刚才照顾我。”
“呜...”余情挣扎两下,而路渊则将舌头顶进去他的嘴里,抽干所有空气,直到彼此都感到快要窒息时才放开了他,“你明天会不会来看我?”
“明天...再说。”
---
回了家,洗了澡,空荡荡的屋里不比路渊的病房热闹。
余情拉开被子躺下,没几分钟便收到了路渊的短信:[余先生,晚安。]
路大少爷真是不要脸,被当面揭穿后竟然明目张胆占便宜,发短信还硬生生写下个落款:[爱你的余太太]。
余情盯着短信上这十几个字,锁了屏幕放下手机。
他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最终叹气重新按亮屏幕,回了简短的两个字:[晚安。]
几秒钟时间,路渊得寸进尺,直接将电话给他打了过来,“你还没睡吗?”
“正要睡。”余情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那视频中的内容,即使只看了一遍却难以忘记,相比之下路渊是‘余太太’的这件事倒显没那么不能接受,“路渊,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当年,我没收你爸的钱。”两人之间的误会罅隙确实很多,可全然怪责路渊一个人也实在不公平。余情来回思索,现在这情况,他能解释的也只有这一句。
“我猜到了,我知道我爸伤害你的时候,就想到你当初肯定是说气话。对不起,我没有听出来…”
“你不用道歉,这件事是我的问题。”余情说完,想了想后快速解释,“今天看到你妈妈,回来之后想起你爸给我钱的事情。”
“我刚刚回来那会儿,心里甚至希望你收了那些钱。那至少你的生活会过得好一些,你也能用那些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余情笑了一声,顺着路渊的情绪淡淡说道,“都过去了,我也只是让你知道而已,没别的意思,以后不说了。”余情重新闭上眼睛有了些睡意,听着路渊的呼吸声也有了些释然与平和。
莫名至此,和两年前有关的所有事情,在余情心里真的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