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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突然起身捏住余情的后颈,追着他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路渊将自己的嘴唇压在余情的嘴唇上,用唾液将唇纹抚平,随即舔过他的牙齿、上颚,一点一滴侵蚀着他的意志力。两人第一个严格意义的吻发生在余情生病的时候,地点是卧室里。
现在回想只记得唇齿间的交缠在那夜色下显出了些浪漫,路渊在余情的眼里瞧出些动情。
而当下这个吻,恬静惬意却暗流涌动,唇齿交缠洗去了路渊的过往,让他宛若新生。
扑通...扑通...
路渊胸口处的心跳声有力深刻,他抓起余情的手,压在自己的左侧胸膛,哼着鼻音喃喃说,“它在说爱你,感觉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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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浑身酒气,鼻息间呼出的热浪都让人感到沉醉。
他深情款款看着余情,目光中是道不明的爱意,全身的情愫更是透着不可名状的痴缠。
“宝贝儿,‘悟空’这个项目之后,我就不会再参与你的工作。”路渊将手指伸进余情的头发里来回打圈,温柔的目光则在他的脸颊上来回游走,“我和路捷都离你远点,减少我爸找你麻烦的可能性。”
桌上的粥他吃了几口,嘴唇却一直在余情的脸颊和唇齿上游走,那才是他此刻品尝到最甘美的食物。
甘甜美好,醉情动心。
“你好好吃东西。”
“想这样吻着你,一直吻你。”路渊一边说话一边去摸余情的屁股,手掌在**上肆意揉捏。他拉着余情坐在自己大腿上,手指顺着膝盖去抓余情的脚腕,“我每天都担心有人来破坏我们...我更担心,你因为我受伤害。”
路渊想起今晚那些气话就心有余悸,要是让余情听到...后果不堪设想。以后,就算是为了余情...他也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余情抬起手臂搂住路渊的脖子,好似在用实际行动让他宽心。
路渊张嘴咬住余情睡衣的领口,一个拉扯露出肩膀,顺势亲吻**,“情情,你身上好热...”
当心底的黑暗再无踪影,路渊与过往的自己告别,心中能感受到的就是源源不断涌出的情感,恨不得将余情整个人笼罩其中,用‘爱’来浇灌滋润。
这一晚情绪的起伏如冰如火,‘愤怒’那般真实,‘爱意’那般刻骨。
路渊顺着肩膀脖颈亲吻到余情的耳根,扯开他的睡衣紧紧搂住他的腰,恨不得将他折断在怀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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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眼前又是余情带他走入的那片麦田,一阵风吹过,明媚的午后日光让他睁不开眼。
他用力吮吸余情身上的气息,那股清香甚是干净,正好平息了路渊体内的焦躁不安。可胸口处的火焰源源不断,烧得路渊无所适从。
路渊终于摆脱了这几年的梦魇,对叶絮的怒吼也终于了结了心中所有的怨气。
路渊不曾想过会有这般声嘶力竭的释放,可到头来寻得的平静也是在爆发后的废墟中。
废墟的尘埃之下,是新鲜的生命,是属于他和余情的未来,是名为‘爱’的种子不顾一切努力成长。
曾经的深渊将所有情绪引入‘性’的国度,而现在...
现在呢?
路渊胸口处的感情像是要将他撕裂,而那火焰却不曾向着小腹处而去...
平日不安分的‘二//当//家’此时也安静的躺在裤裆里,全无抬头的痕迹...
“你怎么了?”余情觉察路渊的反常,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喘着气问,“喝酒之后不舒服吗?”
路渊快速从凳子上站起来,吞咽口水道,“我有些头晕...先去洗澡了。你...你继续去看资料,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转身落荒而逃,连背影看起来都困窘狼狈。
余情愣愣看着他,而桌上的粥还未凉下来。
12-1(下)
面对‘性//爱’,路渊的心里滋生出了史无前例的尴尬与自卑,“齐医生,我无法接受...怎么可能?”
与叶絮见面时喷薄爆发的情绪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路渊能感受到自己心中对余情那丰饶充盈的爱,好似在拨开‘愤怒’的迷雾之后一点一点都汇集在了这里,为余情绽放。
可是爱意浓郁,路渊面对余情便越觉得‘心余力绌’。他搂着余情恨不得将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而这想法却难以像过往那样付诸行动,无法‘爱//欲合一’。
“齐医生,我知道我以前的状态不对,心理有问题...但我现在...”
路渊本以为那日是自己摄入了酒精,因而影响了身体状态。
可接连好几日,余情在侧却‘无计可施’,爱意烘托气氛,每每应攻城掠地之时却‘鞭长莫及’。
最近‘悟空’项目即将进入关键阶段,余情因此时常加班,对路渊没有‘求欢’的行为倒也不深究,全心都在工作上。
路渊憋了几日终是给齐医生打去电话,吞吞吐吐、难以启齿。
齐医生先是让路渊简单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随即问了问
他心中的感受,包括对曾经的花蝴蝶、现在的野玫瑰。路渊说起自己面对叶絮时的爆发,那种愤怒就好似将几年的火气都累计在了一起。他说起自己面对余情时的心动,那感情流淌的瞬间仿佛要将他的身体融化一般。
一前一后,如经历天堂地狱,如走过四季春秋,极致的撕裂让路渊的灵魂都好似浸泡在情绪的海洋中。
最终,在齐医生反复疏导之下,路渊支支吾吾说明了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可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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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冷静一下,我判断你目前‘不举’的情况...”
“我冷静不了,你也别说那两个字!”路渊深吸一口气,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冒犯了一般,“我受不了。”
齐医生在电话另一端沉默片刻,先是安慰了路渊的情绪,随即又说,“我认为目前的情况是心理问题造成的,和生理的关系不大...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再做定夺。“
“不去!”路渊若不是念在齐医生知晓前因后果,铁定不会找他求助,“我没问题。”
齐医生又与他闲聊几句,随着路渊情绪放松一些,切入主题:“这几年你自我封闭了感受,因此你的身体习惯了用‘性’去进行情绪和感情的传达与疏导。最近你在情绪表达方面有了些表达方式的变化,你的身体跟不上、无法适应...这都是很正常的。”
“正常?”路渊对着电话扯着嗓子大喊,“您不是开玩笑吧?!您说我以前的状态有问题,我接受,您说我现在这样是正常?这话跟谁说都没法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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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自打开了荤、尝过风月云雨,从没试过不知如何面对枕边人的感觉。路渊想到这事儿便焦躁不安,回家面对余情更是浑身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莫名萦绕着羞耻与自卑。
“如果单纯是心理问题,你需要找到平衡,平衡感情和身体,平衡过去和未来,最重要的是平衡你自己与周遭的关系...”
“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能感受到爱是好事,说明我的状况比以前好了!”路渊情绪崩溃,几天便陷入了对自我深深的不安中。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正是对‘性’不加节制的时候,甭说路渊往前几年那荒//淫//无//度的日子,就换作一个心理健康的小伙子,也铁定受不了在这个年纪面对秀色可餐的爱人时出现‘不举’的症状*!
这几年路渊配合治疗,齐医生说的话他也都听了进去,可谁想找回了爱情却丢了...性???
有性无爱,路渊感受到空虚与厌恶。
有爱无性,谁他妈愿意接受这样的爱?
路渊感觉自己不单单是失去了‘性’,是再一次迷失,再一次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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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的表达是自我的表达,而涉及到情感与关系,就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牵扯到了你周遭的人...爱人,家人,他们都会在你表达情感的过程中成为重要的环节,你应该和他们一起解决问题。”
“…”
“你曾经因为前一段感情而封闭自己,又因为遇到新的人而走出了自我封闭,这本身对你是有益的。但你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你正在了结前一段感情带来的负面情绪,又在开始后一段…你感受的压力会从你的身体反映出来。”
“…我清楚我爱的是余情,我没有丝毫困惑。”
“我知道,但你的情绪会因为大量的愤怒而难以控制,这来自上一段感情,放下本身也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而且‘放下’不单单是你不再爱他,也是将愤怒释放后找到平和。”齐医生稍稍停顿,又说,“你的情绪也会因为重新感受到爱而欲罢不能,这是被他人吸引最直接的表现,这也说明你在不断变好。”
“…”
“两者撞在一起,你会迷惑会感到痛苦,这些都是因为积压得太久。没有经历过长期情绪压抑的人都可能会在这个碰撞中感到无所适从,更何况是你呢…”
“齐医生,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好好爱他。”路渊能感受自己满心都是对余情的爱,可又觉哪里不对。他原以为是因叶絮的出现而心烦意乱,可现在看来是他自己出了问题,是他的心出了问题,“为什么那么难呢?我就是想好好爱他,也这么困难吗?”
“一个人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几年的挤压都在这一段时间爆发,所以你才会觉得困难。‘好好爱一个人’也是一种能力,你得慢慢调节去感受这个能力才行。这种时候你需要他的支持,你得跟他说实话。”
路渊差点将手里的电话扔出去,“我怎么可能告诉...”难道路渊要对余情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他们认识时路渊的心思?这些年路渊的生理和心理状况?还有现在路渊硬//不起来?
“路渊,我明白你心中的顾虑和恐惧。但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会建议患者与伴侣共同面对,你得对你的伴侣有信心。‘共同面对’不仅可以给患者信心,也可以减少因为误会而造成的伤害。”
“不可能!”
路渊揉着太阳穴,挂电话的同时在心理嘟囔:这些事情让他这几年过得一团糟,他怎么可能让余情知道?怎么可能让余情在刚刚爱上他时与他一起承受这么不堪的过去和现在?
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