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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扰了。”余情看向路渊的女伴,表达歉意后对路渊说,“我有话问你。”
路渊起身之后就没再坐下,盯着余情的眼睛止不住得看,看他艳如桃李,神情却冷若冰霜。
“你怎么...”路渊这些日子被前后夹击,左右为难。自打那日在老爷子面前给母亲去了电话,这相亲的事情就被反复提及:母亲两天一个电话吹着耳边风,父亲一天两轮叮嘱恨不得明天就让路渊结婚。路渊答应今天来相亲,父亲还不忘问他,你不会半途不去了吧?
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吧。路渊哭笑不得,来回寻思得堵上老爷子的嘴。
一不做,二不休,路渊直接告诉秘书,今天下午但凡有人找他,就直接说‘相亲’,地址也一并给了。周五下午的上班时间,能找路渊的大多是公司里的人,为了公事。这样正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路渊恨不得人人都帮他去老爷子面前传话,省得老爷子还怀疑他。
路渊千盼万盼终于等来了个见证人,可没想到竟然是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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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的眼帘中闯进了余情那张华美的脸,他微微张开嘴,满心都是这些日子对他的思念。
两人不过两、三周没有见面,路渊却已经将在欧洲的不悦全然扔在脑后,剩下的不过是点没人在乎的自尊。路渊每天都克制想要去找余情的打算,怕自己面子挂不住,也怕对方那决绝的态度让他更为挣扎。这样的克制将忍耐消耗殆尽,路渊自己都不知还能忍多久,不知下次冲动去找余情会发生什么。
谁想,沉溺在这窒息的憋闷中,余情竟然主动出现了。
路渊惊讶不已、欣喜若狂,更有一丝无所适从,怎么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了?
“借一步说话。”从桌子上将男主角拉走,余情面露尴尬,转而又对女主角说,“抱歉,我有急事。”
“好的,没关系。”女孩子起身看着余情,点头清了清嗓子,“正巧我也准备离开了。”
“不用,就几分钟足够。”余情说完看向路渊,而路渊莫名因为‘不用’二字满腹怨气,“你突然出现有什么事儿?”
路渊随余情往走廊去,皱眉犹豫试探性的说,“那个,相亲主要是我...”
余情走到窗边停下脚步,“你不用对我解释,与我无关。”
“谁说我跟你解释呢?!”路渊嘴快没带门栓,说完回过神又改口,“不是,我跟你解释怎么了?我就要跟你解释,你能拿我怎么着?
好好给我听着...”
“我不想知道。”
“你必须知道,”路渊凑近余情两步,压低声音说,“我就是为了让我爸妈...”
余情深吸一口气,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问,“你能不能把赌场隋先生的电话给我?”
“什么?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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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在来的路上反复琢磨,路渊既然开始相亲,想必已经不将之前几个月的事情放在心上,对自己也没了想法和兴趣,因此他大概率不会和隋先生串通演戏。
路渊毕竟是个大少爷,锦衣玉食、游戏人间,之前几个月的事情在他心里落了痕迹,可说到底也就是水波涟漪,很快就会过去。
余情不愿听‘相亲’二字,无论路渊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路渊想要昭告天下的心思,“为难我弟弟的隋先生,把他的电话给我可以吗?”
“隋先生?”路渊反映了几秒,伸手捏住余情的下巴,“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不接我电话,信息也不回给我。你一出现就跟我要别的男人的电话?”
“...”一条一条的未接提醒,犹如一道一道的伤口在余情心上发酵。余情没有接电话,只是看着屏幕亮起,直到再暗下去。
接了又能怎么样?路渊口中‘相亲’二字正好印证了余情选择的正确性。
“余情你怎么这么狠?我缠着你你不搭理我,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彻底把我忘了?”
余情推开路渊的手,鼻息中都是路渊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味道。醺得四肢发软,身体好似对路渊得触碰有了记忆,只消这一下就能唤起那欢愉的感觉。“我弟弟被他带走了,你有没有跟他合起来准备再骗我一次?”余情心中有自己的判断,可还是难免将这话问出口,毕竟路渊在他心中‘负债累累’、劣迹斑斑,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路渊一怔,一是愤怒余情出现便对他质问苛责,二是因知晓孙澄的重要而心生担心,“我没有,我没那么闲,忙着呢。”
忙...当然,所有打电话的人都会知道路渊今天下午很忙。
余情点点头,和自己心中所想一致,“那你能不能把隋先生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弟弟被他带走,我得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澄对余情很重要,重要到可以为了他还债,为了他对路渊敞开双腿。路渊想起这些心口处又是那阵闷痛,拿出手机低头翻找通讯录,“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