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疑罪从无是1世纪的大势所趋,那么在不知人权为何物的大清朝,疑罪从有则是豪门大宅追寻的准则。
因此,即使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海棠对稳婆做了手脚,其木格还是非常强势的给海棠定了罪,指责她心怀不轨、恶毒心肠,连辨别的机会也不给海棠。而海棠在几经尝试无效后,终于哭瘫倒地,放弃了申诉。
其木格总算磕磕碰碰的过了一回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瘾。
在其木格的强权下,海棠已经红肿着眼睛、散乱了发髻,哪里还有半点娇弱如花的模样。
其木格心中叹道,为了老十,海棠和嫣红互相惦记提防,自己也未曾真正置身事外过,真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思及此,其木格软了口气,说道:“许是我平时太放纵你们了,惯得你们一个个不知进退,说来我也得担负些责任。”
海棠从其木格的话中看到了转机,忙止住哭声,断断续续的说道:“福晋一向宽于待人,遇到福晋,是妾身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还求福晋开恩,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若再有下次,叫妾身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其木格略略思索了一会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方才说道:“稳婆虽不是府里的人,但在府里摔断了腿,府里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账上为此支付的银子,你就拿私房出来补上。至于你的月钱,就连带明年的也一起扣了吧。”
海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歌颂着其木格:“福晋大善,妾身一定好好反省自己。”
停了一会儿,其木格又继续道:“另外,罚你在院子里禁足半年,这半年里,你就好好抄写佛经,但愿你能体会到佛经中的善念,也希望能洗清你的罪孽。”
海棠一听,顿觉五雷轰顶,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罚银子倒是小事,海棠自己本身也存了些私房,再说,吃穿用度都由府里开销,节省一些,日子也不会难熬,而且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娘家帮村一二。
可若禁足半年,别的不说,海棠在这半年里怕是连老十的影子也见不到了,怀孕的事更是成了泡影。
而半年后,天知道府里的形势会如何变化,而且一个曾被禁足的人以后想在府里立足怕是更加艰难,不说嫣红会更压她一头,就是府里的丫鬟婆子怕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于是海棠一急之下,顺势就晕了过去。
其木格一见,初时还有一丝惊慌,生怕闹出人命,若海棠真为此去见了阎王,其木格的良心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其木格忙俯身探她的气息,见海棠仍有呼吸,方才放下心来,赶紧吩咐阿朵和乌雅将海棠抬上软塌,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朝脸喷水,一阵忙乱后,海棠终于悠悠的醒转过来。
海棠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求其木格改掉一审判决,“福晋,妾身求求您,要打要罚,妾身都受着,可别让妾身禁足啊,福晋,您就开开恩吧。”
其木格见她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就想应了下来。
可转眼一想,若不让她记忆深刻,保不准她转身又会想出什么歪门邪道,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其木格硬着心肠,冷冷的看着悲恸的海棠,面无表情的说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若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干嘛。半年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你就好好的在院子里修生养性。若这半年时间真能让你就此脱胎换骨,也未尝不是好事。”
海棠见其木格态度坚决,哭得越发凄惨,直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其木格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和嫣红是最早到爷身边伺候的,爷是个念旧的人,半年后,若你真的洗心革面,爷自然也会欢喜。”
见海棠的悲声还未止住,其木格怕她回去一时想不开,上演寻死觅活的戏码,便又继续开导着:“半年后,环儿也差不多生产了,爷少不得要去宗人府请封,若你这半年内真的能摒弃杂念,改过自新,爷也不会狠下心肠,对你不闻不问。这些话,你自己回去好生琢磨琢磨,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海棠还是显得非常虚弱,似乎随时可能晕倒,于是其木格便派人将她送回了院子。
海棠被人扶走后,其木格觉得有些气闷,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致,一脸的无奈。
乌雅换了杯热茶,欢快的说道:“主子早该这样了。”
其木格见乌雅欢喜的模样,苦笑一声,问道:“怎么,非要让你主子当回恶人你才开心?”
乌雅乖巧的走到其木格身边,翘着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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