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这段时日有些百无聊赖,虽说十阿哥府好吃好穿的将她供着,连带媳妇也在自己的院子里当差,但总觉得福晋客气中透着生分。好在府里的两个姨娘时常倒请她过去小坐,否则自己在府里连个串门的地都没有。
要说福晋不喜欢吧,自家男人和小子又被府里重用着,保贵虽是十阿哥亲点的,但自家男人却是福晋一手提拔的,曹嬷嬷思来想去,觉得怕是自己哪里犯了忌讳,惹得福晋不喜。
保贵媳妇说道:“怕是和姨娘走得近了呢。”
“福晋看着倒不象小气的人,对两个姨娘也都和蔼着呢,再说,还是福晋让两位姨娘与我多走动的。”曹嬷嬷思忖了半响,不悦的说道,心里却在嘀咕,莫不是真为这个?
保贵媳妇低头不吭声。
此时却见保贵铁青着脸走进房中,安也不请,见着自家媳妇,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曹嬷嬷正要呵斥儿子,却见十阿哥跟了进来,身后是鼻青脸肿的小英子。
曹嬷嬷惊道:“十爷,出什么事情了?”
保贵媳妇捂着脸,也呆住了,忘了哭声。
老十面色不善,但还是沉住气,说道:“嬷嬷莫急,只是有点事想问问,怕保贵莽撞,所以跟来了。”
曹嬷嬷看着架势,怕是事情不小,但自己媳妇整天就在自己院里忙活,怎么会惹出是非呢,而且还惊动了十阿哥?
曹嬷嬷不好直接问自己的衣食父母,只好转头问保贵,“出什么事了,啊?”
保贵却在一旁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十看了看屋里情形,觉得有些气闷,“小英子,你来给嬷嬷好生说说。”
小英子再次绘声绘色的将事情经过非常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曹嬷嬷也呆了,对保贵媳妇厉声骂道:“小蹄子,真是你指使的?”
保贵媳妇大呼冤枉,“婆婆,媳妇打小没了父母,跟着叔叔过活,一直在家帮婶子做针线,左邻右舍都鲜少窜门,嫁人后又一直在公爷府当差,哪会认识那些人啊?”
曹嬷嬷听了,也觉得事有蹊跷,但眼下十阿哥分明是恼了,也不好说什么。
保贵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是不是你回娘家,你叔叔说了什么,你就糊涂的应下了?”
保贵媳妇直摇头,“就拜年的时候回去过一次,除了让给两个弟弟留心个差事,婶婶还让我帮着给小妹寻个人家,也就没说其他事了。”
保贵媳妇的叔叔是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媳妇则接些个针线活来做,早先虽然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如今两个儿子都当了学徒,缺粮的日子倒是渐渐少了。保贵本还想帮两个堂舅子找个活,但自己的老娘在公爷府不受待见,因李音的事,十福晋嘴上虽不说,但把公爷府送来的人全换了差事,自己和爹爹虽没受牵连,但也不好提这事,因此也就搁下了。
保贵想了想,当时拜年的时候,好象她叔叔确实只提了这么些事。
“十爷,我这媳妇虽说蠢笨,但还真象她说的,没什么机会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她就是想坏咱府的名声,也没那个能耐。他叔叔也是个老实人,按理也不会惹这事出来,我马上去那边走一趟,看有什么异常没。“
老十也没旁的法子,只得让保贵去打探消息后再说,走时,还对曹嬷嬷和保贵媳妇安抚了一番,表示只是走个程序而已,没其他意思,让她们安心,自己对她们还是非常信任的,只是担心她们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见老十忿忿的一屁股坐在炕上,其木格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眉目。
当时听了小英子的话,就觉得事情棘手,如果真是保贵媳妇指使人借老十的名义去抢旁人的田产,八成和老十舅舅脱不了干系,所以其木格拒绝趟这趟浑水,让老十自己伤脑筋去。
听了老十的讲述,其木格有些纳闷,“爷,您看,会不会是撒谎不承认呀?”
老十摇摇头,向其木格保证了曹嬷嬷和保贵的忠心,而且也给其木格描述了保贵媳妇的老实模样,并信誓旦旦的说,就算保贵媳妇被人利用真干了这等事,那俩人也绝对会大义灭亲。
如果真不是保贵媳妇干的,那又会是谁呢?
要知道在京郊外强占农民土地,御使台一道折子,就够老十喝一壶的,就算老十得罪了人,谁又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老十呢?
老十虽然比较粗心,但在皇宫中浸染了十几年,政治敏感性却一点也不低,如果让他去勾心斗角,肯定一败涂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闻不到阴谋诡计的味道。
“爷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老十恶狠狠的说道,面目显得非常狰狞,害其木格打一冷颤。
“就算是得罪了人,也没这么大仇怨呀。”其木格虽然怀疑大阿哥,但觉得他似乎没必要为了奴才的事情与老十翻脸。
老十沉默了半响,“怕是有人见了折子,以为爷想着军权,哼…”
其木格惭愧的无地自容,虽然其木格比老十多了00多年的见识,但毕竟其木格曾经工作过的单位,最多也就一百来号人,加上不思进取,所以争权夺利的事情根本就没机会亲身经历,这方面比起老十还是差远了。
但其木格毕竟来自后世,大体知道康熙儿子的事情,不管是太子还是大阿哥都得很多年后才被康熙抛弃,因此,就算查出来了,弱小的老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反而徒增烦恼。
而且,更关键的是,老十手上根本就没人可用,就说这事吧,就算再信任保贵,也应该遵守回避原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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