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只是,囧还是有一点点的……
他想了想:“那我想知道,这些技艺陆大师您都会吗?”
“哪些?”
为了缓和下气氛,白木由贵哈哈一笑:“就……木雕啊,玉雕啊,漆艺什么的,啊,既然要会这些的话,基础的绘画什么的应该都有吧?”
说是这么说,但他并不觉得陆子安真的能全会。
如果真的能全都会还全都精,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谁知道,陆子安认真地点点头:“嗯,都会一点点的。”
都……会一点点……
白木由贵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惊恐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嘿……呵,哈……陆大师您真谦虚……”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白木由贵看着他诚恳的脸,深深地绝望了。
我很好,Im fine,我没有受到打击……
他精神恍惚地回忆着那个精美的漆盒,那还只是会一点点……
话题就这么被愉快地聊死了。
好在队友们已经讨论出了结果,根据各种规则运算,他们最后派出了圣良出来尝试。
“我觉得我可以的。”圣良很自信,自信到膨胀:“根据我的运算,只要力道不超过XXX,角度维持着XXX,就一定能完美地将其拆开并组装……”
陆子安微笑脸:“请开始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圣良果然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他端坐在沙发上,慎重地看着玉楼。
然后伸出手,轻轻在玉楼上摸了几下,速度很慢,目光悠远。
众人也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严阵以待。
这架势倒不像是要拆玉楼的,像是要拆了他们家一样。
凝重,很凝重。
搞嘛呢?陆子安一脸莫名,怎么觉得这姿势有点眼熟……
然后圣良忽然退后一点,摇了摇头,再凑近,伸出手。
一根手指,非常具有仪式感和神圣感地,在玉楼顶端轻轻一敲。
陆子安忽然就明白了他在干什么。
这位圣良先生在完全复制他之前拆玉楼时做过的所有事情……精确到摇头和当时的情绪。
……陆子安哭笑不得。
然后圣良的手指将楼阁顶尖的飞檐微微往里推进,角度力道分毫不差。
玉楼没有一点异常。
众人爆发出惊喜的目光,兴奋不已,脸上写满了【斯过矣】。
然后圣良先生两手握紧玉楼两边的栏杆,轻轻地分别往边上一拉。
“咔”。
刺耳的响声,将圣良先生的笑容定格了。
他动都不敢动,惊恐地看着玉楼。
虽然内心各种祈祷,但是手上握着的玉块表面,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纹。
圣良动都不敢动,惊恐地看向陆子安:“陆大师,救救我!”
为什么会这样?
陆子安表示不能理解。
之前有示范过一次,而且刚才他们还研究了这么久。
连他的每个动作都复制了过来,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见他没什么表情,其他人都以为他生气了,大气都不敢出。
陆子安伸手抵在玉楼两端,朝他微一抬下颚:“你先松开手。”
圣良吓懵了,撒手跌坐回沙发上,面色惨白。
仔细检查了一下,陆子安也看不出问题,他握紧玉楼两边的栏杆,在众人惊恐的目光里,轻轻一拉。
玉楼再次被轻巧地拆开,全部卸掉后,陆子安拿起裂开的这两块玉料,沉吟道:“我可能需要再研究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白木由贵连忙起身:“非常抱歉,我们改日再专程前来跟您忏悔。”
现在嘛,当然得回去打报告陈述自己的罪过了。
陆子安没拦他们,送走了他们以后,折回来仔细研究。
手法是对的,为什么玉料会裂?
仔细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陆子安顺手打开他们拍摄的录相。
握紧栏杆,往边上一拉。
圣良是一个典型的傀国人,较真是刻在骨子里的,别的地方应该不会出错。
陆子安反复查看一番,发现是圣良将飞檐推进的左右力道不一致。
左侧榫卯没有完全打开,所以拉开的时候就卡住了,一用力,玉就裂了。
清楚了问题在哪里后,陆子安便放下了心。
拿起这两块裂掉的玉块,他决定上楼找找玉料,看能不能再复制出来。
而白木由贵一行回到宾馆后,他经过慎重思考,将这件事情完整地上报后,直接提出应该将玉楼修复好后还给陆子安。
这个决定顿时就将圣良给惊住了,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白木由贵,喃喃道:“我是罪人!我对不起帝国!这么大的损失是我造成的,我该……切腹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