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风清扬垂涎我夫君美貌,生了觊觎之心?”
阿沅恨声说,“原以为那姓风的小子不过是嗜武成痴的痴人,谁知道这人包藏祸心,脑袋里装了这不三不四的心思,实在可恨!”
林夫人原是花旦,现在虽非韶龄,一颦一笑依然风情万种,“姓风那小子哪里知道这样美貌的女子是男子所扮,要怪只怪我夫君魅力无边……”
阿沅有些恼了,“小秋,别胡闹!明日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才能出我心中恶气!”
第二日一早,风清扬依约来到林家老宅,报了名号便被请入正堂中,但见正堂中一男一女正襟而坐,两人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该是林远图夫妇无疑。林远图五柳长须,面如冠玉,眉目之间文质彬彬,似乎与印象中酷烈凶残的锦衣卫大相径庭,不知怎地竟有些眼熟,想是瞧着亲切吧。
只听他问道,“你便是华山派剑宗弟子风清扬?”
风清扬拱手道,“正是在下。今日能得前辈指点实为生平一大快事。”
林远图点点头,“果然是醉心武学之人。今日论剑,旨在切磋,点到即止,万不可伤了性命。”
风清扬应下。二人站在堂前亮过兵器缠斗起来。风清扬只负剑术超群,放眼整个华山派几乎无人能敌,怎知遇见林远图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果真名不虚传,招式诡异,身法快如闪电,令人措手不及。莫要说什么破绽,就连招式都未能看的清楚,不出十三招便被挑落手中长剑。
风清扬仍在出神,他预想过今日的结局,却未曾想到自己竟输的这样快。林远图拾起长剑,交到他手上安慰道,“年轻人,你底子好,悟性又高,只要肯静下心来,假以时日成就定会在我之上。只是现下你太过拘泥于剑法招式,不能随心所欲,才会落了下成。”
他从没想到以林远图这般地位的江湖人会如此真诚的指点自己不足之处,这般平易近人超然豁达才是一代宗师应有风范,不由心生敬意,拱手道,“多谢林前辈教诲,晚辈定当勤加练习,定不负前辈所托。告辞!”
转身离开时,见到林夫人轻声询问关怀,脑子里竟幻想出阿沅那温柔的笑靥。其实那时在通天台上阿沅也曾说过他舞剑的时候太过一板一眼,不够随性,与林远图这位前辈高人看法不谋而合。他心中越发思念,只想早些出现在她面前,相携相伴,不离不弃。
林夫人见风清扬走远了,才轻声问道,“这便是姓风那小子吗?果真是少年英雄……”
“他天份极高,来日不可限量。据我观察,此人淡泊名利,痴迷武学剑术之道,将来定能有所成就。”
林夫人有些担心,看着他的脸孔欲言又止。
风清扬心中欢喜无限,只觉得恨不得生出双翼飞回到意中人身旁。他施展轻功直奔通天台,许是时候尚早,四周环顾并未见到佳人身影。那通天台巨石旁一把生锈药铲瞧着有些眼熟,下面压着一封信,上面写着“风大侠亲启”五个字。风清扬直觉不好,展信来看,却是诀别之言。
他其实早就该知道,那天在通天台上她就存了离别之意。若不是自己步步紧逼,她也许还在山下悠然度日,现下却不知流落何处。想到这里,他愈发担心,也愈发坚定想要与之相守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