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疾言厉色,他虽然平日严肃端正,不苟言笑,却并不轻易动怒,今日怕是要大动肝火了。
陆大有立时跪倒在地,平日里任他再巧舌如簧,现下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岳不群呵斥道,“陆大有,你毒害同门犯了我华山派门规,如今为师要以律将你逐出师门,你可服气!”
陆大有顿如五雷轰顶,他只不过想跟林平之开个玩笑,怎得就成了毒害同门?若是真被逐出华山,天下间如何还能有处容身?心中又急又怕,连声哀求,“师父,饶了弟子吧,弟子真不是有心的!弟子、弟子再也不敢了!”
劳德诺眼见林平之气息微弱,面白如纸,心疼不已。而今时今日,陆大有仍然不思悔改,他无心之举,便要平之缠绵病榻,若是有心,岂不是要夺人性命?只恨不得杀了这不知深浅的东西才能出气。他刚要出声指责,但想到自己潜伏在华山的使命,犹豫再三,终于没有说出口。沉默寡言的华山二师兄若是连连为初初相识的小师弟出头,只怕会引人怀疑。更何况这小师弟本身就是话题人物,自他上华山派起,流言蜚语纷扰不止,不能因为自己再令他引起别人诟病。
劳德诺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岳不群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这个时候他需要别人出面保住这个徒弟,而这样角色,从来都是这个公正无私的二师兄担得。
只听他恭身说道,“师父,陆师弟虽然有错,却是无心之过,眼下要紧的是尽快给林师弟解毒,也当是为林师弟积福吧。”
宁中则也劝道,“师兄,大有这孩子虽然性子冲动,本心却是不坏。若是将他逐出华山,委实重了些。德诺说的对,眼下救治平之才是当务之急,这孩子身子单薄,拖的久了,只怕会留下病根。”
岳灵珊一边气陆大有竟然对林师弟下毒,另一边却也舍不得这个总与自己斗嘴的六师兄,两下为难,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岳不群思索片刻,“也罢,看在你师娘和你二师兄为你说情的份上,为师就罚你杖责三十。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三十杖要当着你师兄弟面儿上狠狠的打,为师要让他们知道,毒害同门都是这样的下场!”
陆大有一听到不用被逐出师门,只觉得开心不已。虽然当着众师兄弟的面儿被杖责是件丢脸的事儿,不过权衡再三,这点儿皮肉之苦真的不算什么了。不过看到气息怏怏的林平之,自己到有种出口恶气的感觉。只是这小子当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谁曾想到这药汤里有味牵牛子刚好与巴豆相畏,不然自己也不会受这么重的惩罚。
想到这里,原本那丁点儿悔过之心,全都烟消云散了。
岳不群又反复嘱咐了劳德诺几句,便起身离开。宁中则带施戴子去药房抓药。岳灵珊本想留下来帮忙,却被劳德诺以男女有别为借口赶了出去。
劳德诺吩咐身边弟子道,“去煎碗绿豆水来,越浓越好。”那弟子应声去了。劳德诺见林平之不再呕血,但脉象却细缓无力不匀,如屋漏滴水之状,心下大惊,这是脾胃气绝荣卫俱衰之象。原以为他虽受重伤,将养之后真气有所恢复,辅以紫霞神功入门心法,定可化险为夷,谁知他早就伤了根本,这几日面色有神竟是虚阳外越之象。小小一场风寒,竟可以令他虚弱至此,而陆大有那些巴豆,更是他的摧命符!
劳德诺听到院外,隐隐约约传来陆大耳的惨叫,只觉得区区三十杖真是便宜了他,若平之真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他宰了。
他取出银针,在他中脘、内关、足三里等穴位刺入,再重刺人中及涌泉穴,半柱香的功夫,林平之才有转醒的迹象。劳德诺多次想把绿豆水灌进他口中,他却牙关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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