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样放林默离开警局,但是,厉苍也没有理由留下他。他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无缘无故扣留他超过48小时。
厉苍陷入了为难。姜贺和苏悦的死与林默有隐秘的联系,厉苍肯定,凶手还会回来找他的。
厉苍站在走廊上,手不断扒拉着半长不长的头发,直到把头发揪得乱糟糟像一只鸟窝。
手机在这时候不合事宜地响了,来电的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西城区警察局总警长郭旭不可能不过问四天内发生的三桩命案,何况其中一个死者还是刑侦小组的组员。
厉苍踏入七楼的总警长办公室,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像个雕像似的直视着前方,站得笔直。
郭旭看他这样子,无奈地叹气:“过来坐下。我知道你今天很不好受,姜贺的事,大家都很难过。”
厉苍没有坐,僵直着身子说:“报告,我不敢坐。”
“为什么?”
“作为西城区刑侦小组组长,办事不力,案情调查进展缓慢,导致负面影响扩大!”
如果是平时,郭旭会认为厉苍是故意在耍小脾气,可今天,这话听着十分沉重。
郭旭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来跟我说说,这件案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厉苍肩膀往下一垂,话里充满挫败:“10月12日上午在迷津道二十二巷发现了第一个死者黄一朵,死状奇特,死因至今未确定。洛都大学大三学生林默可能是唯一见过凶手的人。”
厉苍停下吞了口唾沫,才继续艰难地往下说:“刑侦小组警员姜贺,怀疑与凶手有过接触,并在凶手的指示下查找目击证人的相关信息。今天姜贺的死需要等法医进一步排查死因,林默在山水农场与另一名死者苏悦一同被袭击,很可能是凶手在杀人灭口。”
向郭旭汇报姜贺的污点,让厉苍感到尤其痛苦。一名在岗二十多年的老警员,说不上多优秀,可也算兢兢业业,这事如果属实,姜贺将带着污名下葬,可以说半生戎马,一朝尽毁。
郭旭也陷入了沉思,他不能不顾及一名老警员的声誉:“这些是你的推断,还是已经有充足证据?”
厉苍视线下滑,他当然宁愿这些全是自己毫无根据的臆想。他说:“是我的推断。姜贺这事,我要负直接责任。昨晚,我发现他从办公室里偷走案宗,我只是把案宗拿了回来,没有即时质问他,也没有认真检查案宗是否有缺失,导致林默的资料被泄露……”
他不禁悲从中来,如果昨晚他不是如此悠游寡断,可能姜贺和苏悦都不会死。
郭旭已经皱紧了眉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姜贺死了,就算他真与凶手有过接触,这条线索也断了,这件事,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没有。”
“很好,必须保密,现在凶手在暗,我们在明,不能让凶手知道我们都掌握了些什么。不管尸检结果如何,对外公布,姜贺是因心肌梗塞猝死。至于林默……你认为,他有作案嫌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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