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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公子瞧着那屏风如痴如醉,急声询问,“这...这是什么宝贝?”
宝贝?陆子虞失笑。
这连她闺房中最为低等的屏风都不及,也能就拿出来糊弄一下这群纨绔子弟。
“这是万松福禄雀丝屏,拍价为五千两,每次叫价多一千两才可。”陆之辰舔了舔唇,顺势将口中的哈喇子给咽进肚里。
银子呐,雪花花的银子...
屋子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可瞧着那屏风的神色渐渐炙热起来。
京中从未有过如此漂亮的屏风,就算宫中也定是没有的。
不然,瀛烟郡主的目光又怎能如此惊骇震然。
“六..六千两。”席位间有位公子颤着声喊道。
六千两,足够京城买一处五进的宅院。
“七千两...我出七千两,今日就能结银子。”
“陆三少,我出九千两。这屏风帮我搬到荆府去。”
听着那不断增长的价格,陆之辰心里简直要翩翩起舞了。
他知晓这屏风能卖个好价钱,可却不知这银子能如潮水涨的汹涌...
一晃眼的功夫,屏风已经是被这些富家子弟们给炒到了万两之上。
席案上的陆家四娘旁观瞧着,指尖轻叩在桌面上。
正主还没出声呢,她才不跟着凑热闹。
听闻瀛烟郡主最是喜好孔雀之物,不知这扇屏风可能入她的眼?
瀛烟笑的轻柔,“一万五千两,本郡主买回去孝敬太后。”
她话茬落下,花厅里的热闹也渐渐消去。
这宝贝本该价高者得,可瀛烟非要以权势压人一头。
人家都搬出了太后娘娘,谁还敢同她争?
不少贵胄落在瀛烟身上的目光隐有愤慨,但也敢怒不敢言。
陆子虞拧眉,她倒是小觑了这位郡主的手段。
心思百转千回,一时想不到个能跟她哄价的法子。
“一万五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花厅中的陆三少已经怒冲冲地拎起了鼓锤。
他也是厌恶极了这位郡主。
仅凭一句话,就让这屏风的价格“止步于此”。
不少喜好这屏风的贵女、公子们只好忍痛割爱,闷不做声。
人群寂静,似都等着这位陆三少一锤定音。
王若茀略微挺直了腰,唇角轻勾。
“在下不才,碰巧也是喜好这屏风的,愿以两万两购之。”温和谦逊的男声落入花厅中,似如细雨绵绵搅乱了一池的安宁。
诸人傻了,谁这么大胆子敢跟瀛烟郡主叫板?
慌乱抬目去寻,只见角落一处席案上坐有一位白衣公子。
这公子身端品正,俊雅不凡,眉眼如清池不见一丝浑浊,唇梢始终挂着和煦的浅笑。
好一位山林清爽的儿郎。
瀛夙在听得他出声之时便也侧目过去。
那位白衣公子虽未常常同这些贵胄们有过交涉,可他那姿容倒是让人铭记于心。
京中有云:墨玉贵清越,朗朗扭乾坤;暖玉生烟霞,恰如四逢春。
前者清冷无双,乃是形容九皇子。后者内敛温润,描绘的便是眼前这位白衣公子。
兵部尚书言荀之子——言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