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明天四皇子同六皇子知晓了这事儿,面上该是何等颜色。
待美姬们香消玉殒没了活气儿,管家便领着人赶紧上前打扫干净。
动作麻利,似对这事儿做熟悉了。
茯筠拍了拍胸口,正欲转身,却碰上了个坚实的胸膛,鼻头被撞地一酸,他赶紧捂着鼻子怒骂,“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撞你...”爷爷。
话没说完,只不过因为他不敢往下再说。
跟前站着这位,黑衣墨袍,长发束起,面容一半邪俊一半狰狞,嘴角总是挂着冷笑,不是墨涯这厮还能是谁?
“墨...墨涯?”茯筠吓得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墨涯手上环着剑,剑锋上还滴着血。
他步步紧逼,将茯筠给顶在了树上。
“怕么?”
茯筠哆嗦着唇,“怕...什么?”
就算是怕,他也不能说。
自己怎能在这厮面前被吓唬住。
墨涯挑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不知道,冤死的女人最容易变成厉鬼。”他紧紧盯着茯筠,见他浑身颤栗,继而又道,“半夜会穿着红衣站在你床头,就像我这般,盯着你...”
“啊...唔...唔唔”茯筠被吓得大叫。
刚出个声,嘴就被人给捂上,“你这样可是会让她们盯上你的。”
茯筠泪都快出来了,他胆子小,他可不想被女鬼缠上。
墨涯感受着手心一阵阵的温度,口吻温柔了几分,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你也不想被女鬼缠上,对吧?”
茯筠含泪,头如捣蒜。
墨涯舔了舔唇,“我怀里有个寺庙开过光的莲牌。有驱邪的功效,你拿着它就可以鬼魂不侵。”
茯筠心喜,赶紧伸手去他身上摸。
“有条件。”
“唔...唔唔。”
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就是别让他晚上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就行。
墨涯把那半边有疤痕的脸给凑了过去,“帮我去掉它,就给你。”
茯筠盯着半晌,点了点头。
这疤痕在他脸上许久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想着要祛除掉。
不管如何,他现在只想得到那一块儿莲花牌,他可不想晚上跟着女鬼一起入睡。
墨涯执着他的手放入自己怀里摸索出一块儿金色莲牌。
他把手从茯筠嘴上拿走,轻勾唇角,“那我等着你...”
身躯一闪,无影无踪。
茯筠喘着冷气,瘫坐在树下。
原来墨涯跟女鬼相比,也没那么恐怖。
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金色的莲花印牌,小巧精致。
可他想不通,究竟是哪一座寺庙竟然这么豪奢,敢用金子做成护身符。
而且这东西,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呢?
茯筠挠挠头,又没了思绪,他脑子里全是红衣厉鬼。
陆国公府上,今夜不知为何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陆家一行人站在祠堂门外,脸上皆是疑惑。
陆子虞站在石阶上,她凌然看着下方的父母,兄长,以及在陆家呆了半辈子的下人们。
这些都是值得她豁出一切,去保护的人。
只见她颇为庄重双膝跪地,朝着众人叩首,又转身朝着祠堂磕了三个响头。
“列祖列宗在上,陆氏四娘今日不孝,打扰了列祖列宗安宁。可为解十年前,一桩让我陆氏蒙羞的冤案。”她顿了顿,从地上直起身子,声厉如寒霜,“今夜只好,开宗祠,洗冤屈!”
霎时,电闪雷鸣。照亮了宗祠门外,一张张煞白惊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