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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悬着的心再次放下一点,难道汪嫔就真的只是想吃西瓜?
端着东西给贵人们送去的时候,他们正聊的开心,坐在汪嫔旁边的女子捂嘴笑的厉害:“想当初吏部尚书的儿子是多么风度翩翩的少年,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另一位接话,“依我看,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他爹贪了那么多的银钱,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安静的把西瓜摆上桌,我不打算久留。
谁曾想,汪嫔没有为难我,而是按住了连子公公的手,“说起前吏部尚书的公子,与他倒有些相似。”
话音落,桌边的女人全都探过脑袋。
我看到连子公公的身子在抖,头埋的更低,汪嫔笑着把他拎出来给众人观赏,“本宫明你把头抬起来,给众位瞧瞧。”
连子咽了口水,缓缓抬起头。
四周倒吸气的声音,“还真像,只可惜是个公公。”
“我记得吏部尚书被抄家之后,公子就是被送进了宫。”第一个说话的贵人指着连子的鼻,“说说,是不是你?”
连子抖的更厉害,一言不发,眼中集聚怒火,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握成了拳头。
我拉了他的袖子,他回头看我,我张嘴没有出声:“忍。”
不论以前是谁,进宫成了奴才,面对贵人的折辱时,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个忍字。
忍常人所不能忍,方为人上人。
贵人们鄙夷的瞧他,“我瞧着不像,以前见那公子,脊背挺直,仗着肚子里有些墨水,看人都是用鼻孔的,哪像这个,畏畏缩缩,一点骨气都没有。”
“我瞧着也不是,我要是那公子,进净身房之前,肯定一剑抹了脖子,才不苟活在这世上。”
汪嫔本想看戏,却没想到连子公公愣是一言不发,闭着嘴,让戏演不下去。烦躁的摆摆手,刚想让人退下,就见我还没走,以及我扯连子袖子,还来不及收回来的手。
“呦,本宫说怎么现在弯了脊梁,原来是有心上人了!”她冷笑,鄙夷的打量我们,“一个贱婢,一个罪奴,真是难得的一对佳人!”
我赶忙跪下,进宫几个月,汪凝已经刺激不到我,“宫中私下结对食是杀头的大罪,恳请娘娘看奴婢在宫中生活不易的份上,别再张玉嘴,胡乱点鸳鸯。”
汪嫔没想到我有胆子直接顶她,猛甩袖子,“退下吧!”
我跟在连子身后,看他步子越走越快,一拳打在树上,“我爹没有……我不能死,不能!”
“不想死就好好活着。”
他一转头,早已满脸泪水,“爹一生为官清廉,要不是汪家,怎么会落得流放边关的下场。她、她汪凝还有脸说那样的话,他们汪家、汪家……”
我冲他摇摇头,不让他把话说完:“如果不能一举扳倒汪家,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埋在心里。”
远处传来皇帝爽朗的笑声,我们偏头看去,只听得皇帝当场封了一位舞女当常在。
妃子们脸色各异,即使隔了这么远,我还是清晰的认出,那红衣女子,正是在京城街上自刎的方家大小姐——方晏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