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缥缈的希望,没了~,伴随着绝望,她笑了,脸上的雨水,是咸的。"是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欢夫人立于城头,"凰儿,你要好好活着~",在风雨交加的寒夜,留有岁月痕迹的长发,自城头坠下。
无欢夫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那片浓稠的血泊是雨水冲不掉的颜色,于是,很快地,有了河的模样。
十四年前......
“母后,可是正宫娘娘又欺负你了?”
那年他才六岁,母亲正是失了宠的妃子,后宫之中就是这样,三日河东,三日河西,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汐无欢别过脸,偷偷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却遮不住湿红的眼。“凰儿,母后没事,好着呢。”
稚嫩的小脸透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心计。“母后莫哭,儿臣以后定要做人中龙凤,一辈子保护您。”
五年后,他十一岁,后宫娘娘没(mo)了......
说好的一辈子,可是,现在.......
"母后~!啊~!",撕心裂肺的疼,是那么的熟悉,他抬眼望了望天,是黑的......
夜,越发的寒冷,雨,越发的狂烈。
汐无欢坠下的瞬间,他们都看见了。
她又没有什么过错,为何这种事偏要发生在这个柔弱的妇人身上,让她来承担一切,哼,花拼突然一笑,心酸酸的,也是,无论哪个世界都只是强者的游戏罢了,花拼苦叹一声,"夫人,愿您走好。"
半路上就看见他们慌张的很,晓得有事,还好跟上来了,不过这宏大的场面确实惊呆了一项少不更事的苏铃,大战,一定是一场大战。手肘碰了一碰旁边的少女,"曲灵儿,你师哥可真够狠的呀!带来了那么多兵马。"
"我......这......",一向能说会道,强词夺理的曲灵儿哪里还说的出什么话来。
宇文南看着马上的战衣男子,眉头凝成一股,;"你还是走上这条路了。"
"哈哈~,哈哈~",宇文凰大笑着,面部微略的扭曲,以前他也曾善良过,不过是善良地被别人欺罢了,被别人踩在脚下久了,权力,便成了他的救命稻草,直到,她们都死了,他才知道,他要的不再是权力,而是杀戮,永无休止的杀戮。
"众将士听命,随我一起逼宫,屠城!"
"宇凰师兄!不要啊~,快停下来!",曲灵儿拼命地叫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疯了,都疯了。
然而,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想听。"你们喜欢天堂,我偏要让你们与我一起下地狱。"。
似魔鬼冲破了地狱的枷锁,万马齐喑,刀光剑影。
"南儿,今日你便随父皇一起讨伐了这帮叛臣贼子,清君侧,振朝纲!"
"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利剑,兄弟相残,既然注定逃不掉,这次,就让我送你一程,或者,你送我一程。
全城都包围在水火之中,水不息,火也不灭,硝烟四起,马蹄声,金属声,还有男人,女人的哭喊声。
苏玲急了眼,摇了摇洛长歌,"洛长歌,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帮,你帮谁?又怎么帮?一家人的皇权之争,帮错了,你活不了,帮对了,你这个外人杀的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赢得那个人,只会耿耿于怀,死,不过时间问题。"
战争这种事情,最可怕的从不是死亡,而是人心,是粘染着"情"字却别无选择或以为别无选择的杀戮。
站在真正的风雨中,是最虐心的看客,洛长歌说的没错,这种事,谁也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