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公子都自视清高, 他们之间私下交往的时候不谈什么君臣之礼, 见面并没有人扫兴地行礼, 反而有人瞧见四皇子和康王爷还笑道:“你们来晚了, 可要自罚三杯。”
“诶,云瑞,你怎么带来了这么多美娇娘?”
“别胡说,那是各家的贵女。”
“这些贵女们也想跟我们一起玩行令,我就把她们都带来了, 各位不介意吧?”严琮一副你们介意也没办法了的模样, 反正人他已经带来了。
那些男子大多都是贵女们的兄弟, 虽然惊讶但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没有之前那么自在惬意罢了, 但是这些贵女个个容貌俏丽,有她们在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宁朝民风开房,男女不同席的说法早就无人提起了, 就算自家长辈知道, 也只会赞同, 毕竟他们这些人的婚配对象也是在这些贵女里挑选, 还不如先自己观察观察有没有心仪的人选。
如此一想,大家也就欣然同意了。
姜寻一直躲在众位贵女身后, 并没有让那些郎君看见她的脸,那些男子也不会总盯着她们这边看,所以还未有人注意到她, 只有严琮时不时往她这边瞥一眼,眼里闪过兴味,不知他是何想法。
而康王爷注意到侄子的总在看刚才那位美貌惊人的女子,神色微沉,冷冷道:“既然要一起行令,那便都坐下吧。”
众位贵女纷纷上前,原来亭外有一片空地,地上铺着软席,席子旁边还摆了十坛子酒,还有些杯子,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在这行酒令玩耍的。
软席很大,坐上二十来个人不成问题,而且严琮见只有一块软席,就又叫人拿了一块铺上来,以便男子和女子分开坐。
当姜寻跟着燕家姐妹依次坐下后,她的容貌便藏不住了。
她缓缓走近众人的视线里,那姣好娇媚的脸蛋真真是柔美之极,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娇羞才最让人心动,她那纤细的柳腰,走起路来有种自然而然的妙曼,越发的勾人,偏偏这么勾人的女子却眼神如此清澈明亮,神色又十分清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却是弯弯的含着笑意,这样的美色他们真是从未见过。
都说美色惑人,这些男子本是不信的,直到今日见了姜寻,他们才惊觉世间竟有如此清丽佳人,实在是让人想多看几眼。
萧望鹤看着姜寻,露出一丝惊讶,但又很快恢复了自然,只是也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他前些天救下的女子已经是最柔美娇艳的绝色了,哪想到才隔了数日,就又见到比她更美的女子,而且两人的五官还生的六分相似,世间之大真是处处令人惊喜啊。
沈西棠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他眸子里的清冷笑意仿若幽深冰冷的潭水,深邃迷人。
姜寻却看也不看那些男子,只是兀自在燕胧月身边坐下,目不斜视,眼眸微微低垂着。
这些郎君只是欣赏她的美貌,也不是色中饿鬼,不一会儿了也就移开了视线,只是心里的惊艳还在回味,脸上却看不出端倪了。
萧望鹤手持纸扇,轻轻笑道:“本是打算行酒令,但是来了这么多贵女便不合适了,不如以茶代酒更为恰当。”
“望鹤说的对,那我们特别准备的这十坛子酒可就用不上了,这可是玉胥酒。”江家二公子惋惜道。
“会仙楼的玉胥酒?”魏家公子拔高了音量,声音里透着惊喜。
其他人皆是眼前一亮。
要知道京城里酒店林立,酒店按规模可分为数等,酒楼的等级最高,各大酒楼都有自酿的好酒。
会仙楼有玉胥、忻乐楼有仙醪、和乐楼有琼浆、王楼有玉酝、时楼有碧光、班楼有琼波、潘楼有琼液、千春楼有仙醇……而这玉胥酒可是众多名酒中的极品好酒。
早在两年前,玉胥酒的秘方失传,会仙楼也不再出售玉胥酒,酒楼里仅剩寥寥百瓶,当年早就被人买走了,各家自己收藏的玉胥酒也不多,喝一瓶少一瓶,现如今,已经很少能喝到这美酒了。
“要不是西棠哥今日拿来这十坛子酒,我还不知道当年买走那百余瓶好酒的人是他。”萧望鹤笑道,“今日喝不了,改日我们一起去沈家将他私藏的好酒全都喝光好了。”
“望鹤的提议好,我同意。”严琮拍手叫好。
“沈西棠,你说说,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严慎上前拿了一坛玉胥酒,打开上面的红色绸盖,闻了闻,“好酒。”
他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动作洒脱不羁,惹得那些贵女们都羞赧地低下了头。
唯有姜寻,目光澄澈,直直地看着他,盯着他上下耸动的喉结,有点心痒。
这么一看,这个王爷还挺性感的。
“那我们之前定下的改字诗令是不是难度高了点,要不换一个?”有人提议道。
他们这些男子都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但贵女们就算出生于世家,自幼也跟着先生读书写字,但要让她们都跟这些男子一样熟读四书五经和诗书,也太为难人了。
“说的也是,那就换了吧。”
“各位可有好建议?换成什么样的雅令为好?”
“飞花令如何?”
“飞花令太简单了,虽要降低难度,也不至于这样容易,那就太没意思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西棠慢声道:“不如贵女们先行八字令,再与我们行改字诗令,在八字令落败者则不必继续行改字诗令。”
他的声音清冷,略带一丝疏离,光听声音就足够让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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