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不到他竟是能做到这等地步。”
纪寰璟眉头紧锁,声音微低。
穆晚箫微挑了眉梢,比起纪寰璟她倒是淡定。
前世纪寰飞为了爬上去能欺骗她那么久,由此可见这人对权力本就重视的很,能做到这样还真不奇怪。
只要纪寰飞还有一条命,就绝不会放弃。
穆晚箫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这是纪寰飞的优点还是什么了。
“只要能让他得到权力,什么都不意外。”
她淡声一句,带着些许不以为然。
穆晚箫态度稍带冷淡,二人中间也像是有些隔阂,纪寰璟微微收紧了手,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见纪寰璟良久不说话,穆晚箫就侧眸看了过去:“陛下可还有事?”
纪寰璟眸色微深,微默后才开口:“晚晚,你为何那般不待见知夏?”
纪寰璟心里也是觉得为难。
一边是他的救命恩人,一边是他的发妻,偏生这两人不太对付,纪寰璟即便如今也是想不大明白。
分明从一开始的时候穆晚箫是感激知夏的,得知她重新活过来也是欢喜。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成了今天这样。
穆晚箫闻言也是诧异了一瞬,她抬眼去看纪寰璟,却见他眼里带着疑惑,乍然间穆晚箫竟是有些想笑了。
她为何不待见知夏纪寰璟心里当真没点数?
穆晚箫眸色彻底冷了下去,眼底带着认真:“陛下曾说后宫只会有臣妾一人,臣妾信了,可陛下给臣妾看到的是什么?”
世间每个女子可能都有一个一世一双人的梦。
穆晚箫从前想过,只是她重生归来只为报恩报仇也未曾再奢望过,这话是纪寰璟自己说的,偏生如今反悔的又是他自己,想来都让人觉得可笑。
在纪寰璟心里她并非唯一。
纪寰璟闻言微愣:“晚晚,宫人皆是看见她与朕在一起,虽没发生什么可是旁人却是不得知,她乃朕的救命恩人,朕如何能让她毁了清誉?”
纪寰璟面上带着些许无奈低声言道。
况且不提这些,总不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知夏去死。
“故而陛下是食言了?”
纪寰璟微顿,想开口之际却是被她打断了。
“臣妾所有奢望便是陛下给予的,如今又是陛下反悔,可是世人所言皆是臣妾善妒。”
穆晚箫嗤笑一声,凉声开口道。
“知觅之事证据确凿,可是陛下却还是另外查起,不如陛下仔细想想为何那夜珞欢见着了沈贵人,次日便中了寒香之毒?”
穆晚箫语气淡然没带任何情绪,听着像是在复述。
纪寰璟心里微凉,下意识的反驳:“知夏到死都求朕寻找知觅的下落,她绝不无可能会对知觅下手。”
纪寰璟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带着不安,语速都快。
穆晚箫闭了闭眸,自觉无话可说了,心里泛着钝疼,微微垂眸间眸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时候亦是觉得心凉。
罢了,到了如今的地步又让她如何回头?
是她将自己困在了这宫墙当中,倒也怪不得他人。
是她蠢,两辈子都是这样的结果。
“陛下,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穆晚箫再是没有抬眸,不等纪寰璟说话自己就往里走,纪寰璟心里一慌。
“晚晚!”
穆晚箫没应答,亦是未曾回头。
纪寰璟想追上去,却觉得自己脚下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去了。
两人距离并不远,纪寰璟却觉得好像隔了老远。
待他从凤仪宫出去的时候几近失魂落魄,流风在后面跟着一言不发。
“可是朕做错了?”
纪寰璟压低了声,眸色恍然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开口道。
流风一愣,只觉无话可说。
流风穆晚箫眼底的失望思绪就不自觉的回到了纪寰璟解毒之时。
所有人都知道帝后情深,甚至如今皆传皇后善妒,可是无人能想到穆晚箫为了纪寰璟可以做到那一步。
从看到那一幕开始,流风心里所有的疑惑和怀疑皆是迎刃而解。
恐怕当初那个未曾出世的小皇子也是因为如此。
这两人谁都插不进去,那些话流风更是说不得,故而如今看着这一幕对穆晚箫只觉愧疚。
可是知夏待纪寰璟的恩情流风亦是知晓。
流风想罢微微垂眸:“陛下,立场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