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语气恭敬道。
纪寰璟紧了紧手:“皇后既是休息了,朕在此处等着便是。”
只此一句就是不离开,云画总不能真的赶他走,只能默默的退下。
如今正值三月天,夜晚的风也是极凉,纪寰璟虽是毒解了可是也并未完全痊愈,在此处站了一个时辰,面色就开始发白。
穆晚箫哪能真的睡下,看着依旧站在院子里的那人,再一回想到今天来的那份圣旨眼圈微微发红,心底更是凉的厉害。
说此生后宫只有她一人的是纪寰璟,如今反悔的又是他。
正是因为对那承诺有过希望,如今才是觉得心痛。
穆晚箫衣衫单薄,站在屋子里的手脚发凉,让她迟迟缓不过来。
二人中间隔了道门,可活生生像是隔了座城。
“娘娘,陛下还在外面……”
云画往外看了两眼,低声开口道。
穆晚箫紧了紧手,最后还是心软了,面色发冷的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那一瞬间纪寰璟正好看了过来,二人对视间再无往日柔情。
“昨日之事是个误会。”纪寰璟声音低磁好听,带着一股轻哄之意:“知夏昨日是来送汤的,朕和她什么也没发生……”
话说一半他自己就先说不下去了,是没做什么,可是却躺在同一张床上,只是看着就会让人想入非非。
果然穆晚箫周身寒意更重,她抬眸间眼底平静无比:“陛下食言了。”
她面色平静,可是掩在广袖里的双手紧握,昨日手心就已经破了,这会更是渗出了血迹。
纪寰璟心里狠狠颤了一下,生出了几分不安,他向着穆晚箫的方向走了好几步:“此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你相信朕。”
贵人身份实属无奈,知夏救过她如今那么多人看见知夏没了清白,他总不好将人置之不理。
“臣妾相信陛下,可是等来的结果如此。”穆晚箫忽而勾了唇角,带着一股强烈的嘲意:“陛下觉得臣妾还敢相信陛下吗?”
穆晚箫话里的失望之意极为明显,纪寰璟心里更是不安,他握紧了手想要抱住穆晚箫,谁知他刚一抬手穆晚箫就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防备之意俱显。
他们二人之间何曾这样剑拔弩张过,纪寰璟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晚晚,朕有愧于她……”纪寰璟声音发哑,良久才开口道。
“陛下,夜深了,您该休息了,珞欢那边臣妾自会操心。”穆晚箫再说不想听下去直接打断,她看向纪寰璟的眼神头一回这么冷漠:“沈贵人还在邀月宫等着陛下。”
说罢穆晚箫往里走,声音寒凉:“云画,送陛下出去。”
云画看了两眼,默默凑上来了:“陛下,请。”
纪寰璟自打当上皇帝以后去皇宫第一回有人这么冷落他,偏生他一句都无法责备。
深深的看了一眼穆晚箫的背影,心知今日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他也只能抬步离开。
只是哪怕是被赶出凤仪宫了,他也没有去邀月宫。
甚至后来一连五日都去未去,去凤仪宫倒是常见,只是那皇后不肯见他就是了。
穆仪宣这才一成了贵人,就成了后宫满上下的笑话。
穆仪宣紧了紧手,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
贵人这位份也是太低了些,她原先以为纪寰璟好歹会给个妃位,谁知她都拿救命之恩来说了,最后也只得了个贵人。
继而她抬眸,看向凤仪宫的时候满满寒气,透着几分诡异的光。
握紧了手,穆仪宣面上带笑。
时至如今,她精心安排的那出好戏也该上场了才是。
几日过后皇宫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知觅失踪了!
皇宫顿时乱了起来,连带着凤仪宫都无法安稳,穆晚箫冷着脸派人去找知觅,自己亦是出去了。
可是这一出去竟是又看见了些场景。
只见穆仪宣满面是泪的在说话,显然是着急的厉害,接着想要去拉纪寰璟的衣角。
穆晚箫眸色冷了下去,站在原地没动。
纪寰璟回眸间看见穆晚箫的神色不知为何心里一凉,接着退了几步,声音冷下去了许多:“皇后乃是后宫之主,此等事情皇后自会派人来寻。”
穆晚箫站的地方近,这句话她也听在了耳里,眸色却是愈发凉薄。
穆仪宣手拉了个空,眸色顿时阴鸷了几分,面上却是哭哭啼啼的:“陛下可是烦了知夏……”
“那日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朕许你位份也是为了救命之恩。”纪寰璟嗓音低沉,听着冷心冷情:“知夏,你该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