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寰飞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按照他们原来的句话根本没这么快,贸然行动只会出差错。
而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穆仪宣将他的抗拒看的特别清楚,更是着急了:“殿下,皇宫如今还有我,太子命不久矣,陛下又在我们的把握之中,即便事情败露我们也有退的余地,这姜朝合适的可只有您一位皇子了,谁还敢阻拦?!”
穆仪宣眸色认真,说得极为笃定,好像她真的是一心为了纪寰飞。
“陛下,这是天命所归,您就是命中注定的下一位君主啊!”
纪寰飞听罢眸色深邃了许多,是显而易见的动摇,毕竟穆仪宣说的极有道理。
“这药物上瘾,若是时日一久,,必然会被人发现端倪,到时候的场面便会比如今还严峻许多,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穆仪宣继而开口道:“殿下,无法回去了。”
“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纪寰飞本来就是蠢蠢欲动,如今被她说的更是意动了。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穆仪宣腹中的孩子,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未来如何。
继而握紧了手,心里的那个想法逐渐坚定:“你密切注意着皇宫,本王召集人去商量计策。”
他们计划提前必然会出现不少变故,还得细细思索一番才好。
穆仪宣听着面色一喜,当然是答应了,心里更是激动。
既然已经决定如此,纪寰飞也没有在此多留。
穆仪宣看着他的背影,手在脸上触了一瞬。
只是轻微一接触,便是刺骨的疼意。
眸子里尽数冷意。
是世事逼她如此,纪寰璟夫妻二人要是手下留情,也不会成如今这个局面!
她倒是想看看,穆晚箫要怎么十日之内取了她的命?
穆仪宣冷笑一声,眼神愈发阴狠,继而转身离去。
……
许是天气原因皇帝最近也是时常感染风寒,次数多了更是日渐虚弱,好几次都耽误了早朝。
甚至有人求到了东宫来,可是太子重病垂危,太子妃又是身体虚弱更是不理外事。
朝臣虽是着急,可是此事有没其他办法,故而各个私底下皆是广寻大夫,姜朝一度混乱。
便是这个时候,郴王纪寰飞一举解决了好几件大事,这才让朝臣开始重视。
从前因为他除水寇丢人一事郴王府本已经没落,可是自这天开始是一切归零,又因为皇帝的默许,他们大事小事都会和纪寰飞商量一番。
一时间纪寰飞是风光无限。
便是这个时候,纪寰飞竟然是把丢失已久的兵符都从敌军手里找了回来!
如此一来,更是让人信服于他,就连从前边城将军的那些将士,也表示听从兵符号令。
纪寰飞更是嚣张至极,即便是身在东宫不理外事的穆晚箫都是知道了此事,闻言只是冷笑一声。
“派人盯着他。”穆晚箫嗓音冷漠至极:“皇帝那边也莫要松懈。”
“是,主子。”
死侍应声退去,室内瞬间只剩她一人。
穆晚箫抬眸间眼底一片凉薄。
她既然说过了十日,便一日都不会多。
纪寰璟得知消息比她更早一些,此时的东宫书房略有凝重。
“殿下,边城将军府正是郴王所害!”流风低声说道:“也是这几日郴王按耐不住咱们的人才得到了线索,就连郴王妃也是郴王所杀……”
说着就觉得唏嘘。
竟然不会有人想到向来面善仁厚不喜争论的郴王,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人。
亲自设了一场如此大的局面,骗过了所有人。
纪寰璟此刻面色是出奇的镇定,也只是没有证据罢了,一开始就隐约怀疑纪寰飞,如今只是得到了个肯定的答案。
“此事莫要传出去。”纪寰璟低声嘱咐一句。
这场戏正是高潮之时,恐怕不用多久就要落幕了,只是看纪寰飞能忍到什么时候罢了。
若是他所料不差,这时机也是快来了。
“是,殿下。”流风当即开口道,微微停顿:“殿下,如今皇宫也是不安宁,陛下素来身体强健,如今又怎会这样体弱多病?”
不可能的。
旁人见此顶多是思忧国事,可若是有心便会发现这其中的怪异之处。
纪寰璟抬眸看了流风一眼,只说让他继续派人盯着,流风见状也不多问,应声之后便去办事。
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暗潮汹涌。
宁静了这么多年的姜朝的天,终究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