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纪寰璟眸底一闪而过的寒意。
对上那眼神流风也是了然,默默后退一步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流风一走室内真的只剩两个人了,知觅微微抿唇,天上扬起了几分担忧:“殿下,知觅得知您身体不适特意来了,殿下瘦了,可请太医看过了?”
知觅满脸的担心,纪寰璟抬眸间却是冷漠一片,甚至都没有回答。
知觅微顿,突然间就问道:“殿下曾说过东宫的大门永远为知觅敞开,如今可还作数?”
“不作数。”纪寰璟他嗓音薄凉,压得很轻,抬眼看她的眼神很骇,无波无澜,看不出任何情绪:“自你对孤的太子妃动手那一日开始便不作数。”
知觅心里一颤,每想到纪寰璟真是半分情面也不肯给她留,笑容都变得勉强:“殿下……”
“你既已是定国候府的嫡姑娘,以后少来东宫,孤要避嫌。”纪寰璟嗓音冷漠,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不耐,眼神都是冷的:“若是下次再贸然闯进来,孤自然要向定国候讨一个说法了。”
对视着纪寰璟带着寒戾的瞳眸,冷意不自觉蔓延至骨头里。
知觅面色彻底白了下去,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今天来东宫,可能就是一场笑话。
东宫不欢迎她。
这一刻知觅突然间就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脸色微白。
不等她说些什么,屋外却传来声响。
此时的书房外正是穆晚箫来了。
气氛稍稍有些凝固。
穆晚箫紧抿着唇:“流风,你告诉本宫,殿下当真是在忙?”
“太子妃,如今姜朝水寇横行,赫尔王子也是为此事而来,殿下当真是脱不开身。”流风面上带着为难道,就是死死的挡在书房前面。
穆晚箫敏锐的察觉到流风的态度好像也是有些不对劲。
但是水寇一事她也是真的知晓。
穆晚箫站在这里,隐约听见书房里有交谈声,抬眸看了一眼:“殿下和谁在一起?”
穆晚箫今日出去了一趟,才回来就直奔纪寰璟这里,并不知道东宫发生了什么事。
流风动作一顿,微微犹豫过后便是笑了笑:“是户部侍郎石大人。”
他如何能说知觅在里面?
虽说是她自己闯进去他一时间没拦住,总归无论人是怎么进去的,他都不能说出来就是了。
对上穆晚箫的视线,流风心里多了几分心虚。
闻言穆晚箫倒是没怀疑,微微拧眉间又是看了一眼书房,到底是松了口:“既然如此本宫便不打扰了,你守着殿下,莫要让他太过劳累。”
话虽如此,但是其中的紧绷明显至极。
流风眸色微闪:“是,太子妃。”
事实上流风也不肯相信那日的事,但是偏偏他们二人亲眼所见。
殿下如今也是为了此事才选择避而不见。
流风心知殿下放不下太子妃,但是殿下怕自己命不久矣,耽误了太子妃……
想止如此,流风面上也凝重了几分。
殿下的身体是真的耽误不得了,偏偏药材迟迟无法找全。
穆晚箫前脚离开这里人还没走远,只听见后面一阵声响。
步子微顿她回头了,正是看见知觅从书房走出来了!
知觅自打一出来面上便是平静,看向穆晚箫的眼神里带着些隐晦的挑衅,一点也不像是自己闯进来然后被怼了的表现。
看在穆晚箫眼里,只有纪寰璟愿意见知觅,却不愿意见她。
骤然间穆晚箫的眸色就彻底冷了下去,看了流风一眼,那一眼让流风心里一跳,打脚底升起来的一股寒意,让他面色微变。
透过空隙,穆晚箫看进书房里正好和纪寰璟的视线对上了。
一平静一淡漠。
好像空气都凝固起来了。
原来知觅就是所谓的户部侍郎?
穆晚箫眸色泛着冷。
“太子妃为何站在这里?”知觅当时笑眯眯的走过来了,上下打量了穆晚箫一番:“几日不见,太子妃的脸色怎么如此之差了?”
“沈姑娘是定国侯府的小姐,往后还是少来东宫为好,避嫌。”
穆晚箫面上冷漠,说话的时候不带任何情绪。
知觅脸色瞬间变了,这话她刚才还听到一遍!
微微抿唇,心底身上来了几分难堪:“太子妃莫不是怕了知觅跟你抢了殿下?”
这句话她压低了声,只有两个人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