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仪宣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说到这里,皇帝才抬头了,就连皇后都看了过来的。
“传召便是。”皇帝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认真了起来,都坐直了身子。
“是,父皇!”
得了皇帝的话,穆晚箫就侧眸,看了穆仪宣一眼,眼底的淡定从容让穆仪宣险些站不稳。
穆晚箫早早就让人等在外面了,所以她进来的速度也极快。
“奴婢秋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秋衣进来就依次行礼,头都不敢抬起来。
“免礼。”皇帝率先开口道:“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穆仪宣没忍住,紧了紧手,紧张的看向秋衣。
“回陛下的话,奴婢那日本在御花园轮值,当时太子妃是出宫的,而仪嫔娘娘往五殿下的方向而去……”
秋衣咽了咽口水,头更低了:“是苗嬷嬷尖叫过后太子妃才往那个方向去了,奴婢不敢出去,正巧发现太子妃等人离开过后,仪嫔娘娘从五殿下出事的那个假山后面出来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条理清晰。
她这话今天就让皇后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她记得她碰见穆仪宣的时候,好像就是在御花园的……
想到这里,皇后眸色深邃了一些。
“大胆奴婢!你即便是胡言乱语也非这般的!”穆仪宣娇斥一声:“可是那些人心虚,这才让你做假证了?”
话直接都不掩饰了,就是说秋衣和她一伙的。
穆晚箫冷嗤了一声,不屑和嫌弃表现的极为明显:“仪嫔娘娘,我幽州儿女向来坦荡,这等事情本宫还不屑做!”
秋衣这次抬了头,认真的看着皇帝:“陛下,奴婢句句为真,不敢隐瞒!”
穆仪宣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气势更显了一些:“既然如此,为何你之前不说出来?”
“奴婢当时不知道,后来反应过来,可是苗嬷嬷却突然死了。”秋衣的语气里缓缓带上了恐惧和不安,声音都哽咽了:“奴婢还有双亲在世……”
“昱儿受伤是你做的?!”皇后呵斥道,面色都变了。
“陛下,皇后娘娘,五殿下尚且年幼,嫔妾怎么会对他动手?嫔妾冤枉啊!”穆仪宣满脸泪痕,苍白的厉害,又带着一股执着:“要是此事乃嫔妾所为,嫔位愿不得好死!”
皇帝瞬间有些动容,拧了拧眉。
“你当真句句属实?”皇帝看向了秋衣,语气沉了下去,帝王的气势恢宏,让人打心里的畏惧。
秋衣身躯一颤,险些没抵抗的住。
穆晚箫微蹙了眉,穆仪宣还真的挺有本事的,让陛下如此维护她?
可她今天既然说了,必然是十足把握的。
“儿臣还有物证。”
不徐不疾的嗓音,带着一股自信,恰到好处的开了口。
皇帝和穆仪宣同时看过来了,不等他们开口,穆晚箫主动把东西拿出来了。
是一个白玉琉璃的耳坠,还带了些流苏,瞧着就精致得很。
同时,穆仪宣是彻底慌了。
“陛下,这耳坠嫔妾已经丢了好些日子了……”
穆晚箫也愣了一下,没想到穆仪宣可以这么蠢,她默了默,看了她一眼才开口:“这耳坠是儿臣在假山旁边发现的,儿臣仔细观察了一番,耳坠所遗落的地方,应该就是五殿下原来站的地方的。”
条理清晰,比起穆仪宣的慌乱,高低立下。
主要是穆仪宣的反应太过突兀太过强烈了些,正是如此,才让人觉得奇怪。
皇帝彻底冷了脸,裹着寒意的眼神落在了穆仪宣身上:“人证物证具在,你可还有话要说?!”
气氛一瞬间压抑到极点,让人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眼神看着,穆仪宣整个人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
那日……那日不是她动的手。
是纪寰飞。
可是这里的证据,没有一个牵扯到纪寰飞身上的。
那一瞬间,穆仪宣心里复杂至极。
她是想狡辩,可是竟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皇帝的眸色太冷了,还有皇后虎视眈眈的看着,穆仪宣当真是无可辩驳。
她惨然一笑:“是嫔妾做的……”
她跪了下来,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激动:“陛下,嫔妾并非有意为之!那日嫔妾与太子妃起了冲突,五殿下对嫔妾动手,事后嫔妾想着好好与五殿下交谈一番,可是情绪激动了些,这才酿成如此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