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寰璟只是微微颌首,轻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只是眼神,又落在了那一坛上好的秋白露上,仔细看去,他眸底还带了些懵然。
酒,当真能消愁?
纪寰璟微微抿了唇,温凉修长的手指落在了那上好的白玉盏上,姿态里带了好些慵懒和恰到好处的漫不经心,似乎方才问流风要酒的人不是他一样。
接着,在流风有些惊诧的眼神里他将酒喝了下去。
微微扬了下颌,明眸如星清朗如月,下一瞬喉结微动,酒也顺势而下,姿势潇洒至极,放达不羁,这会要是穆晚箫在,定然会是耳根子都发痒了。
那少年太子,当真勾人。
一饮而尽,纪寰璟看着已经空了的酒盏微顿了一瞬,好像没什么效果?
看着这一幕,流风脑子一抽,下意识的又道了句:“殿下,多喝些才有效果。”
话一出,流风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造孽呐!
他怎么能这般带坏殿下?
流风思绪飞转,想说些什么补救,可是纪寰璟却眉眼淡漠,眸子里还带了些若有所思,甚至还轻轻嗯了一声,可让流风好些惊讶。
下一瞬间,他就给自己重新斟了一盏,依旧一饮而尽。
姿态散漫潇洒,竟是有些随心随欲在里面,这样的纪寰璟,流风是真的少见。
而汀兰小榭里,月光穿过树荫,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穆晚箫正坐在桐树下的秋千上,摇摇晃晃,脚上的铃铛也发出清脆的声响。
经历了白天一幕,穆晚箫也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不是因为纪胥白,毕竟他也是自食其果了。
穆晚箫愁的,是纪寰璟,还有婚约一事。
咯吱——
思绪百转间有些怔神,还是院门处一阵声响将她的思绪引了回来。
穆晚箫抬眼一看,身姿颀长如玉的男子就在月色之下,抬步朝她走来,瞧着是步履稳健,可是细细看去,却没有章法可言。
穆晚箫心里惊了一下,站起来的同时也迎了上去,面上带了些许笑意:“殿下,已经夜深了,你来这里作何?”
“孤来找你。”纪寰璟语速稍微有些缓慢,不过吐字极为清晰。
穆晚箫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殿下,你喝酒了?”穆晚箫心里一惊,把人扶住了,一眼望去,纪寰璟满眼清明,可是再仔细一看,却能发现那少年太子眸底深处的懵然的。
这人好像是真的喝醉了?
“流风说酒能解愁。”喝醉酒的纪寰璟极为听话,穆晚箫只问了一句,他就给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