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衙散了,挨了板子的甲头却走不了。周严虽然是他的族长却没带仆人过来。赵典史随手一指就挑中了陈凡:“你去帮忙把人送回去。”
陈凡不大愿意在死气沉沉的衙门里呆着,正好跟周严一道打算下乡。可是周严怎么能让他跑到横塘镇去,只到了客栈,就塞给他一百文铜板,打发他回来了。
“这钱也太好赚,捕快一个月工资才一两银子,这个周土豪打点小费就给一百个铜板,他还只不过是个里正,县大老爷又如何呢?”陈凡掰着手指头一算,现下一两银子折合一吊钱,一吊钱是一千文,一百文就是一钱银子。
当时的米价是一两白银一石,一石是六十公斤,也就是说周严送给自己十二斤大米,或者一文钱三碗的豆腐脑三百碗,一两玫瑰瓜仁粗茶、二到三坛子中低档酒,或者到街边小饭店里面胡吃海塞一顿。
“我的乖乖,这才第一天上班就盈利了,看来选这个行当是对的。”陈凡把一百文钱在手心里钻出汗来,身体轻飘飘的回到县衙来了。临进门的时候把钱袋子藏好了,不让人发现。他还以为这是受贿,其实这只是乡绅们给皂隶的常例钱而已,即便是当着大老爷面收了也没啥。
他忽然又想,上次明明让饭店老板给坑了,一坛子酒卖一两银子,老东西怎么不去抢。等着吧,一会儿我就去寻你的晦气。
“哎呀,你小子回来正好,赶快跟我去打人,这次是打板子,和上次不同,让你顺便开开眼。”小个子在大堂门口把他拦住了,只见他们几个衙役又架着一个中年人走出来,那人一直都在喊冤。
“啊,今天这么多人挨揍,又是个甲头?”
“不是不是,若是甲头就给他杀威棒。这位是敲了堂鼓告状的。大人说他无理取闹,让我们揍他二十下,你快点来给他脱裤子。”小个子急火火的说道。
陈凡气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若是我不回来这裤子好像就没人脱?那么这板子还打不打了?我若是病休,岂非日后都不用行刑了?”说完他没好气的走了进去。
进入大堂之后,官员们都散了,吴县令还在,衙役们也在,而且全都很严肃的样子。陈凡说道:“启禀大老爷,小的来交差,那个甲头已经送到客栈里面去了。”
“冤枉,冤枉啊,大老爷,小的着实冤枉,求求大老爷听我把话说完吧。不然就算是打死了我,我也喊冤不止。”
“死鸭子,肉烂嘴不烂,不愧是个卖皮货的。”吴县令把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带进来带进来,让他说完让他说完,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小个子等人重新把人拉回来扔在地上顺便踹了两脚回到岗位上站好,吴县令喘着粗气,斜着眼睛,恶狠狠地手指他骂道:“你的皮比你卖的皮货还厚,我就让你说,再要胡说八道,本官再给你加二十,牛皮也给你打烂。”
那人身材矮胖,方脸大嘴,小小的眼睛,豁嘴唇,长的实在是太丑。难怪吴县令如此“宽和的父母官”都对他不感冒。陈凡心想,待会儿小个子一定会狠狠地揍你,只怪你颜值挑战了衙役们的审美底线。
“老爷你看!”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展开来举过头顶居然是一张私人告示,上面是这样写的:“今有扬州富商高老爷,天生兔唇,性格迥异,从小远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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