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赶忙回头把一两银子抓在手里,然后递给陈五:“找钱。”
“这个不用找钱,这些银子乃正好也。”陈五狡黠的一笑。
陈凡不懂得银子的价值,也不知道酒卖多少钱一坛子,以为陈五说的是实情,于是就从酒楼里出来了。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哄笑,钱疤瘌说:“真他娘的是个傻子,一两银子买一坛子酒,那酒岂不是银子做的。”
“我上当了吗?”陈凡心里老大的不痛快,暗想回家问问妹妹才行。于是他就拖着沉重的身体和沉重的心情往家里走。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大街上行人很多,熙熙攘攘。满街沸腾着话语声。从人从众穿过,也像在声浪中穿过。
大明朝有句俗话,天下文章在江南,江南文章在余杭。所以苏州的读书人一向自视很高,陈凡的内心当中也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傲气,虽然心里懊恼,心情比平日更糟,但仍然迈着四方步。行人不慎蹭着他,他还嫌弃的拍拍衣服。他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听着四周传来的话语声。
“衙门里招人了,每个月一两银子的俸禄,王小哥你有没有兴趣?”
一个月才赚一两银子?
听了这话陈凡顿时傻了,他确定自己被陈五给骗了。心里气的不行,那一两银子可是钱赛赛走的时候留下“卖身钱”。作为一个“学富五车”的秀才,吃了嗟来之食本来就够委屈,居然还被骗走了。
“这是什么世道?”陈凡咬牙切齿的骂道。
“兄台听我一句劝,世道这东西任何时候都是一样的,受气受委屈只能说明你没本事。与其在这里长吁短叹还不如赶紧发愤图强。”
听了这酸文假醋的声音,陈凡赶忙扭头。身后站着一个穿土布直裰的青年男子,斜背着一个布包袱,约莫二十几岁,中等身材,眼珠子贼溜溜的,透着几分机警。
“跟我说话哪?”陈凡不满意的翻了个白眼。
“这附近除了阁下也没别人啊。阁下如此失意,如此落魄,故而奉劝之!”
“看样子你也是个读书人,不过说话好像没什么体统,你自己混的都不怎么样,还来教训我,那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陈凡抢白他说道。
“兄台此言差矣,你别看我现在混的不济,却马上就要发达了。而你还在这里感叹人生,你我之间的差距真是不可以道理计。其实我也是好心,孔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勿自辱焉!我的逆耳忠言已经说完了,阁下不听,我只有走了。”
“嘿,你有病吧?”见他昂首挺胸的走了,陈凡顿时憋了一肚子气。他看到那人走到前面人群里,踮着脚尖儿一看,原来前面墙上有一张告示。他挤到告示前面看了看,不由古怪的笑了。却听到刚才那人叹了口气。
陈凡苦笑了一声:“兄台不是挺牛气的嘛,怎么也会长吁短叹了。看来你在这个世上也不过是个只会说大话的弱者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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