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海把身子转了过来,盘腿坐在床上,愁眉苦脸地说道:“今天我娘看戏又伤心了,听小妹说,刚听完开场的曲子就哭了...”
他下意识地,隐去了自己对母亲“怀念旧人”的猜测:“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别人都没像她一样,看个戏搞得自己闷闷不乐的。唉,我正想办法,怎么能不让她去呢,总这样下去可不行。”
“都想到大半夜了,想出来没有?”展棠问道。
“没有...”沐云海瞪了他一眼:“想出来我不就睡了么。”
展棠放下胳膊,往前走了几步,随便拿了把椅子坐,说道:“表少爷和三少爷几个月没回京城,京城多了这么个好去处,他们还都不知道呢。”
沐云海听了冷笑道:“怎么?我把你从三弟那里要回来,你就这么不乐意?还惦记着他呢?”
展棠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半个月没见,少爷似乎比以前更傻了一些。
他只好又加了一句:“古艺楼的包间这么抢手,一次就多请几位将领吧。夫人肯定会理解的。”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答非所问呢!我告诉你啊,我忍你很久了!”沐云海指着展棠,满脸的怒气。
展棠却没搭理他这幅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回窗户边上,原路跳了出去。
“早点睡吧。”他回头说了一句,顺手把窗户轻轻地关上了。
沐云海委屈地想哭,咚的一下躺了下去,继续睁着眼睛盯着床帐。
自怜自哀地回想着展棠刚才的话,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再次腾坐起来,看向窗户。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可却没有影响沐云海的好心情,他咧着嘴笑呵呵地躺了回去,高高兴兴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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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璐处理好了那几条蛇,就静坐在院中,等着程悦回来。
程伯也在一旁陪着,他晚上宿在前院,并没有听见两个混混的声音,是被兮璐在厨房弄出来的动静吵醒的,
来龙去脉已经从兮璐那里听过了,他实在气愤这群家伙的奸诈。不仅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霍霍完大门后,改朝后院下手了。而且两次出手,竟然是在同一天。
一般人谁会这样?不都得先看看第一次的手段有没有效果,再行下一步的吗?小兔崽子们,这是吃准了我们会这么想,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啊。
一群胆肥的,竟然敢放蛇咬人,院子里可还有俩孩子呢,若不是小姐和孙女发现的早,这回恐怕真要有伤亡了。
程伯越想越生气,板着个脸,十分骇人。
“外公,你怎么也起来了?”不多时,程悦就安全返回了。
“别问这没用的了,赶紧说说,兔崽子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程伯咄咄问道。
程悦咽了咽口水,外公好可怕,比小时候她背不齐武功心法时,还吓人咧。
“不是冲你。”兮璐帮着解释了一句,她对着横眉立目的程伯好一会儿了,理解小悦的心情。
“哦。”程悦眨了眨眼,说道:“那两个人进了外西城一个挺大的院子,里面住着的人挺多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我趴在房顶听他们俩商量,说这回肯定万无一失了,等明天来咱家看看结果,然后就去报告给什么马帮主。”
“啪!”
程伯一把拍在石桌上:“悦儿,你现在就带外公过去,把这帮兔崽子们全都打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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