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年轻的母亲无助地挤出这两个字,丈夫的沉默让她无比的害怕,怕的浑身发冷。虽然,她自己也不知要如何是好,可她就是怕...怕从丈夫的口中听到让她崩溃的决定...
似乎是被妻子的轻唤惊醒了,那父亲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呆滞的表情渐渐有了一丝人气。他定定着望着妻子,从她的眼里,他读懂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是啊,儿子今年才四岁,是从那么小小的一团,一点点地才长到了如今这般大。
成长过程中,一幕幕的画面,就那么随着回忆,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时,儿子才刚出生时,全身红彤彤的,张着嘴在他手上哭泣...
一岁那年,儿子被妻子拉着两只小手,蹒跚学步...
两岁时,他笨拙地拿着一个小木勺自己吃着饭...
三岁时,红着小脸从房里跑出来,扑到他腿边喊“爹”...
可如今他四岁了,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而是眉眼紧闭地躺在了那儿....
这是自己和妻子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没来得及长大,没有上过学没有娶过亲啊,生命怎能到此就结束呢。
不行,他不允许!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一定要让儿子活着!
“救!”
那父亲刷地一下转头看向兮璐,斩钉截铁地说道:“莫说现在他还有机会恢复健康,就算救醒后他定要痴了,瘫了,我和孩子他娘也认了!我们夫妻俩有手有脚,能养活的起他,若是有一日...有一日我们俩也要去了...那就把他提前勒死了一起走也不迟!救,韩大夫,我们救!”
孩子的母亲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留在手背上,却仍是不住地点着头:“嗯...嗯!”
听到这样真心的话语,连一旁地孙大婶和周氏也不禁转过头去,暗暗抹着眼泪。都是做父母的,她们懂。
程悦来到外厅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虽一头雾水,还是很有眼色地没在此时好奇发问,只说道:“公子...房间打扫干净了。”
兮璐忙将桌上的孩子抱了起来,对屋内的人说道:“程伯、小悦、还有这位...孩子的父亲跟我过去。周嫂,你帮忙招待一下孙大婶和这位嫂子。”
屋内人太多,不利于患儿顺畅的呼吸,只得将女眷们都留了下来。
将孩子平放在了床上,兮璐首先拿出针灸包对准他足弓中心处的穴位刺了进去,用手略微撵了几下后,留针继续刺激,这可以降低血压和颅内压,是治疗此病的关键。
留针后,兮璐又仔细探查了一番,孩子的肝脏积水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手术的情形,这算是不幸中的好消息了,她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用针灸加药物慢慢恢复。
而刚才之所以没让女眷跟过来,就是因为兮璐担心孩子有这两种内积水的情况。若迫不得已,可能需要入针或手术,将积水引出来。这种画面若是被胆小的女子看到,万一再晕过去一两个,兮璐可无暇再去顾及她们。
做好这些,她又让程悦去煮了一碗红糖水,小心翼翼地给孩子灌了下去。
随后,又经过了长达半个时辰的针灸,孩子才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兮璐松了一口气,这便好,说明颅内压值和血糖值均已经恢复了许多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
孩子醒来后,委委屈屈地喊了几声“爹”和“娘”,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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