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寒凉无尽,破庙中除了铁木由的呜咽声,只有乞丐们怜悯的咳声。一个老人扒在远处伸颈看了看,摇摇头。“你们快些逃吧。这几个人都是伏虎帮的人,死在这里伏虎帮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带着你们的娘,赶紧逃吧!”
伏虎帮在邯城和夜枭帮一起称霸已久,在整个西疆都能是数的上名号,如今莫名死了四个弟子,不讨回血本,势必不会罢休。只要还在邯城之内,就一定会被盯住,他们必须趁乱逃出城去。
萧野霍然站起身,拽起九韶嫣,“你去牵马,让铁木由带着阿妈先走。”他垂眼向着铁木由,“铁木由,起来。”
铁木由哽咽的抱着铁家娘,赤红着眼,“我不走,我要杀了这些渣滓,让他们亲自给阿妈谢罪!”
萧野俯身一把拽紧他的衣襟,昏暗中的狭眸森然。“你不走,就是想让她永远留在这里。”
破庙外的马儿早已刨着蹄不耐,呼哧出的气息喷洒在夜里,有些催促的味道。萧野用外衫将铁家娘缚在铁木由背上,扶上了马。他抚了抚白色长鬓的马,和它靠近对视。
“白袅,跑快些。”
叫做白袅的马侧头磨蹭在他掌心。
“走吧。”他松开手,白袅绝尘疾奔,踢踏声迅速远离。
铁木由在马背上颠簸着回望,逐渐远离的少年挺俊的身形犹如把森然寒气的刀锋,却又给他此刻无法言语的安慰和保护。他咬紧牙,握紧怀中萧野给的匕首。
他带阿妈走!
正时,巷外几个酒气冲天的汉子正勾肩搭背着转入破庙巷口,白袅长嘶一声疾越而过,惊倒了几人。
“妈的,什么人!”有人爬起身,追喊着白袅。
破庙中有乞丐滚爬而出,瑟缩着朝几人大喊,“杀人了!伏虎帮死人了!”
被惊醒酒的汉子猛力甩头醒酒,“你说什么?!”
谁敢在邯城杀伏虎帮的兄弟!
那畏畏缩缩的乞丐不敢隐瞒,哆嗦在墙角,指着萧野发抖。“是他,是他们,是他们杀的!”
那几人相顾几眼,摸索着腰后的佩刀,阻挡住巷口,缓缓向破庙外的两人逼近。
“什么人?杀我伏虎帮的弟兄!”
早知瞒不住,所以才要先发制人的让铁木由快马先跑。如今看这几人阴沉着脸色逼近,九韶嫣不禁拽紧了装有九螭刃的包裹。
“给我一把长刃。”萧野侧过脸的漠然,“你从城门那里逃。”
九韶嫣抽出九螭刃中最长刃递给他,刃身上的血迹还未干。“他们说伏虎帮是大帮派,你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
长刃在空中划出幽泽的弧度,萧野撕掉衫摆将长刃捆绑在掌心,“我不会带着一个包袱。”
九韶嫣学着他的模样绑好刃,不理会他的冷淡。“你需要个援助。”她尝试着比划了几下,对萧野扯了扯嘴角。“野老大,一起为铁阿娘开路吧。”
音才落,那边有人吹起刺耳的长哨声,几乎是瞬间,整个邯城中都回应起同样的哨声。
脚步奔疾的声响逼迫而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杀我伏虎帮的兄弟,你们——是夜枭帮的杂种?!”对面逼近的汉子狰狞道,“你们这些鸟帮人!”
他们不是傻子,已经闻见了破庙里传出的血腥味道。如今有胆子在邯城杀伏虎帮的人,除了和他们素有间隙的夜枭帮,还会是谁?!
萧野在月下仰头,清冷着眉眼,盯着他们握紧长刃,陡然间窜跃而起。墨衫少年锐利的宛如刀锋直插在几人之间,瞬间血色暴起,先前还呵斥狰狞的汉子瞋目,捂着喉闷声砸地。
一招必杀。
“跟紧了。”萧野扣住破庙上檐,紧接身形如雁翻掠而上。九韶嫣颇显笨拙的借着柱紧跟而上,他们在檐上疾掠,巷外奔追而来的人数逐渐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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